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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他那頭沒什麼聲音，安安靜靜的，他嗓音很低，只叫了她一聲：&ldo;盞盞。&rdo;

然後就沉默下去。

他沒掛電話，立在風口，風撲打在聽筒，好一陣，才啞聲說：&ldo;陶也醒了。&rdo;

溫盞眼皮一跳，立刻在路口伸手攔車：&ldo;什麼時候，就剛剛嗎?&rdo;

商行舟低聲：&ldo;嗯。&rdo;

溫盞拉開計程車車門，報地址：&ldo;那是好事啊，醫生不是說，只要他醒了，就沒事了嗎?&rdo;

商行舟沉默好一會兒，抿唇：&ldo;你工作弄完了嗎?弄完了，先回來吧，他也想見見你。&rdo;

計程車從二環穿過三環，須臾，在醫院門口巨大的樹冠下停住。

溫盞拎包上樓，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陶也的聲音。

他年紀不大，嗓音很清澈，透著滿滿的活力和興奮勁兒，一遍一遍確認：

&ldo;小溫師傅跟隊長在一起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那他們豈不是從很久之前就……天，隊長你真能忍啊，嫂子在會議中心裡頭，你出任務都能忍住不說?要是我老婆遇見這種事，我早瘋了好嗎?&rdo;

商行舟被他逗樂，低笑：&ldo;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先瘋了，讓她怎麼辦?&rdo;

溫盞推門進去。

陶也非常警覺，開門時，一陣清風從面前卷過，他笑著轉過來：&ldo;溫盞?不對，現在要改口了‐‐嫂子?&rdo;

溫盞腳步頓住。

病房裡，少年穿著病號們同款的藍白上衣，坐在床上，興奮得像一條小狗。

白色的紗布覆蓋兩隻眼睛，從額角跨過去，膠布固定到腦後。

&ldo;……是我。&rdo;她愣了兩三秒，才回過神，&ldo;陶也。&rdo;

陶也的角膜被擊穿了。

爆炸時，他離爆炸中心最近，受到的衝擊比商行舟更大。

唯一的萬幸在於，他身上其他器官是完好的。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聊天，陶也剛做完手術，被醫生要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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