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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耳邊火苗嘶嘶啦啦的燃燒聲。
沈捷強撐著撩開眼皮,四周火紅伴隨著濃黑,可在這中間,卻有微弱的白光出現。
而白光的盡頭,是岑沛安的身影。
沈捷如釋重負笑了下,可實際上他瞳孔已經渙散,嘴角也一動未動。
在意識徹底消失前,沈捷最後看了一眼他的愛人,和這人世間。
臨江在近持續高溫近半個月後,一場瓢潑大雨,讓盛夏暑氣盡消,空氣裡滿是泥土和新枝的澀青氣味。
雨簾中,市中心醫院外禁戒森嚴,車輛不予通行,計程車司機把車停在十字路口,剛要轉頭解釋,後排的人已經拉開車門衝進雨裡。
縣級市臨江,地理位置特殊,最近的機場修在臨市,岑沛安買了最早的機票,下了飛機又被告知需要轉火車,他等不及,出機場打了輛出租。
兩百多公里的大單,一路上,司機都試圖和他套近乎,沉悶炎熱的氣息中,岑沛安始終一言不發。
醫院有些年頭,牆皮在潮溼中發烏,電梯門開合緩慢又大聲,岑沛安渾身溼透,髮梢水滴不止,順著他的輪廓往下,滾落彙集在下巴尖。
他無措地站在門診大廳中央,視線環顧一圈,卻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導診臺的護士見狀走過來,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住院樓不設特需病房,只得單獨隔出一層,整層六樓安靜如斯,走廊盡頭的電梯封用,而上下樓唯一的步梯通道,左右把守著武警官兵。
重症監護室外,烏泱泱一群人,有站有坐,氣氛焦灼忐忑。榆京有工作安排,沈雲庭和沈康走不開,得知沈捷出事後,匆匆來看了一次,又都被召回。
高眠和其他家人這幾天,則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外,昨晚,桂明燦和鄧海寧他們才騰出時間趕過來。
外面雨勢不見小。
護士把岑沛安領到一樓,朝裡看了眼,好言提醒他,“你進不去的,現在六樓除了會診專家和護士,其他人一概不讓進。”
岑沛安搖頭,只顧往樓上跑,結果在五樓樓梯就被攔住。
武警警惕地打量他,公事公辦的態度,抬手示意,岑沛安聽不進去勸,徑直往裡闖。
這邊鬧騰出動靜,鄧海寧站在六樓欄杆,磕了下牆面,引起樓下注意。
其中一名武警上去和他彙報情況,鄧海寧軍裝未脫,氣勢強悍壓人,眼睛半眯,視線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落湯雞一樣的岑沛安。
這種情況,岑沛安知道軟磨硬泡沒有用,只要沒人發話,他根本進不去。
岑沛安衣服溼透,冷冰冰地貼在身上,瓷磚上延淌著他身上雨水的溼痕。他筋疲力盡,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樓道角落坐下。
氣溫黏著悶熱,岑沛安卻冷得不行,他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在不知道會死寂多久的這段時間裡,岑沛安唯一能做的,就是仰頭看著通往六樓的樓梯。
老舊的瓷磚灰撲撲的,夜晚亮起的燈也不夠亮,新交班過來的武警,目不斜視地盯著正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
到第二天傍晚,岑沛安衣服捂幹,潮熱中散發著酸餿味,他好像也沒察覺,只覺得有點渴。
泡水宕機的手機丟在一旁,他摸索著口袋,除了一張泡軟爛掉的衛生紙,什麼也沒掏出來。
樓下有臺自動販賣機,岑沛安撐著牆面站起來,遠遠看著玻璃門,吞嚥了下幹疼的嗓子,最後又回到那個角落坐下。
盛夏總是時晴時雨,傍晚霞光滿天,從窗外映照進來,一道頎長的影子交疊在其中,映照在岑沛安臉上。
岑沛安抬頭,看著朝自己走近的人。
“我叫桂明燦,文商銀行的行長,我去啟辰拜訪方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