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暗潮洶湧(第1/3 頁)
南宮玄夜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孔上,眸光清冷,深邃、疏離,似寒冬的北風不帶一絲的溫柔。
正如萬壽節那夜,即便豪飲烈酒,他眼裡都不帶一丁點兒情慾,如同一座冰山,冷冽孤傲又無畏無懼。
因為這一股冷冽,他這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
白秀抬眼望著,頓時呼吸一滯,剛剛想起什麼來著?
萬壽節那夜…
那夜...
深巷馬車裡…
時隔多日,回想起仍是尷尬的腳趾摳地。
當時那根玉琅玕已經扔掉了吧?
如今想想,不該用了之後還留在人車裡。
白秀即刻別開眼,搖搖頭,突然結巴:“不…不會辛苦。”
臣子都已離開,南宮凌走下臺階:“多謝母后與皇叔相助,若稍後無事,可要一同用午膳?”
白秀抬手,剛想說不必了,卻聽南宮玄夜:“好。”
···
出了掖門,衛家父子坐上一乘紅木馬車,車上雕花精緻,鑲金嵌玉,車標有“衛”字,周圍車馬紛紛為其讓路。
車內,衛崢坐在左側尊位上,背靠著車廂,闔目養神。
衛琥沒法像他父親一樣淡定,他雙手握拳,緊鎖眉頭:“南宮凌勤政,是做做樣子還是真要幹實事了?”
衛崢未回應,衛琥自顧自道:
“玄王武功絕頂,警惕又高,刺殺百次都失敗,且油鹽不進,拉攏不成。如今玄王奉旨攝政,護著南宮凌……真是不好辦。”
“還有那個小太后,囂張至極。僅憑太后頭銜作威作福,真後悔沒除掉她,可惜行清節那日兒子沒去……”
衛琥暗恨,提拳捶了一下腿:“曹金都真是個廢物。”
馬車一路平穩疾行,聞見滄浪水聲後,衛崢緩緩睜開眼。
他凝視著衛琥:“莫煩憂。”
衛琥聞言眼中一亮,微微向前傾身,壓低聲音問:“父親是準備要動手了?”
衛崢抬了一下手,回應道:“逼宮是下下策。”
“四十年的酷刑厲法,百姓都沒有起義造反,是因為南宮家得民心,也是因為有人幫著南宮家維繫民心。”
“若逼宮謀反,衛家遺臭萬年。”
“成功易,守功難,守功易,終功難。坐上龍椅簡單,但要長久的坐穩可得好好琢磨,背上謀反罵名,坐不長久。”
“百姓若被有心人煽風點火,群起反抗,那便是極大的麻煩事。”
這一聽,逼宮確實是下下策。
衛琥緩緩點頭,他想了一下:“幫著南宮家維繫民心的人…父親說的是沈確吧?”
“是他。”
“沈確那人……本相甚是欣賞。”衛崢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又悵然的搖搖頭,“他太固執,怎麼都不肯做我衛崢的謀士。”
“兩袖清風能忍十年,可未必能忍二十年。人在世上終有所求,七情六慾擺脫不得,遲早,他會投靠我衛家。”
“暫留他吧。”
衛琥尚武,打小看不上白面書郎,尤其是沈確,只覺得他故作高深。
他不好反駁自己父親,只岔開話問道:“父親剛才說莫煩憂,是有什麼法子了嗎?”
衛崢微抿下唇,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自然。”
衛琥窄細的眼睛頓時睜大,雙眼鋥亮:“請父親賜教!”
“要想摸清南宮凌的態度,讓琬瑛入宮探一探便知。處理玄王也不難,稍後給休屠單于傳個信,讓他進攻邊關。”
衛崢慢悠悠的說著,衛琥茅塞頓開。
“對呀!”
他興奮的用拳頭捶了一下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