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路向北(第1/2 頁)
“黑水關關口,對接漠北草原,除了戰月,其餘和平日子,凡逢十五月圓日,在黑水城外會升起集市。天澤和漠北的商販會在集市支起攤位。”
“東西任意買賣,人也可以暢聊。”
“‘天澤太后風華絕代’這句話,就是這麼傳到草原的。”
阿伏於說完,眼中醉意已然淡去,他一手掐著她的腰,帶她站起身。他見白秀晃神,便問:“有什麼問題嗎?”
白秀慢吞吞地搖頭,反問:“什麼時候傳過去的?”
阿伏於打量白秀一眼。“一月前?差不多吧。”
白秀愣了一瞬,突然抬眼看阿伏於:“你認識天澤衛家人嗎?”
阿伏於垂頭看著她,遲疑未答,似乎在權衡些什麼,許久才點頭。“認識,而且知道衛家家主衛崢被天澤皇帝處罰了。”
白秀揚眉:“你們漠北的訊息這麼靈通啊?”
阿伏於咧開嘴巴笑,微微露出小尖牙,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光芒。
“是有人經歷千難萬難,不顧生死跑到漠北,帶給我們的。”
白秀聞言,心跳空過一聲,隨即問出。
“誰?”
她隱隱猜出一個人:衛琥。
“衛崢的兒子,衛琥。”
···
七月二,太后出塞。
皇城內百姓山呼萬歲相送,太后再嫁是為天澤換得三年和平,無人不道一聲感激。
馬車轎子插朱旄,鑼鼓喧天奏喜樂。
到皇城外百米時,太樂府的樂隊便回去了。
喧鬧過後的安靜,讓白秀突然感到一種毫無來由的落寞。
幫南宮凌提前登基,卻把自己搞去草原了。
這扯不扯。
一路向北,跋山涉水。
她掀開側窗簾,暑熱氣息撲面,車廂內小冰鑑裡的冰塊忍受不住這股熱浪,融化得迅速。
“天澤太后,我在這!”
嘖,煩。
白秀抬頭——
冒頓穿了一身藕粉袍子,像一隻發情的獐子。
冒頓高坐馬上,跟著白秀這輛馬車緩緩行進,見她掀開車簾,現下左、右又無人,便湊了上去。
冒頓長相併不差,就是舉止輕佻,眼睛裡總閃爍著不純的目光,加上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反感。
尤其是他看白秀的時候,眼神遊離不定,笑容充滿不正常的色彩,顯得極其猥瑣。
白秀保持禮貌微笑。
“冒頓太子,哀家是在尋侍婢,她去後車取冰,還沒回來,哀家不免有些擔心。”
冒頓淫邪一笑:“太后怕熱?可是草原沒有冰讓太后降火……”他微微俯身,盯著白秀壓低聲音道:“過幾年,我當了單于,不會叫你守寡,我日日給你降火!”
說罷,他朝白秀眨眨眼睛,拋媚眼傳遞黃色訊號。
“……”
白秀胃生惡寒感,緊咬牙關,腳趾摳地,一陣無語。
“哥哥,你在這呀!”
阿伏於騎著馬緩緩走來,舉起手裡的水袋:“我剛才去後車取了兩塊冰,放到水裡,喝著涼爽。”
“路途遠,水有限,哥哥,你先喝!”他將水袋遞給冒頓。
冒頓接過,拔掉塞子豪飲,而後把水袋扔地上。
他輕蔑地看阿伏於,低聲道:“我可不是父王,你賣力討好我也不會感動。等我當上單于,第一件事就是殺你!”
阿伏於心疼地看著被丟在地上的水袋遠去。
“哥哥,我們不能好好相處嗎?”
冒頓鼻子裡哼了一聲,笑得諷刺:“三弟、四弟是被你親手勒死的,你這樣殺害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