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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時他隱約聽到有人叫了一聲「鍾醫生」,醒來時卻床邊空無一人,沒有陪護,也沒有鍾伯延。
林瓷書看著病床旁空蕩的座椅,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這種失落又消失了。
標記清洗的傷痕褪去,在父親的見證下,林瓷書和汪桐結了婚,那個曾經標記過他的家庭醫生徹底成為了永久不可提起的過去式。
在沒有發生意外以前,鍾伯延在林瓷書面前的身份很單純,只是短期的家庭醫生,負責在海島為他調理身體。
等林瓷書和林家精心挑選的聯姻物件結婚後,他的丈夫會為他安排新的家庭醫生,鍾伯延不會在他身邊待太久。
鍾伯延不屬於林家,林瓷書以為離開海島後自己至少可以和鍾伯延做朋友。
但只是他以為。
鍾伯延標記了他,破壞了林家精心準備的商品,四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林瓷書知道林家會處理這個毀掉oga清白的家庭醫生,沒有向父親詢問鍾伯延的下落,沉默地接受他的責難,接受他為自己安排的婚事。
林瓷書做好了再也不見鍾伯延的準備,重逢後從沒有對他有過好臉色,鍾伯延卻一再為自己解圍。
如今鍾伯延的慣用手受了傷,日常生活怕是有諸多不便。
可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明明標記已經洗了,身體裡似乎還殘留著alpha該死的資訊素,總在鬆動時隱隱作祟,林瓷書恨透了oga的生理缺陷。
他煩躁地關上窗,玻璃窗撞著金屬邊框發出「嘭」的巨響,嚇到了正在地毯上玩球的小貓,趴在狗窩裡休息的狼犬抬起頭,睜著一雙圓潤的眼睛望著他。
小貓丟下小球飛奔向主人,狼犬踱著步子慢吞吞地湊到他的身旁,用鼻子蹭著他的小腿。
林瓷書撓了撓小貓的後頸,抱著狼犬坐在地毯上發起了呆。
自從被混混糾纏後,林瓷書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再去過那間咖啡館,也沒有再碰到鍾伯延。
並不是他刻意迴避,只是那天回來以後,他的身體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或許那天被alpha糾纏時被狼犬拽著跑出小巷,難產後未能完全恢復的生承受不住劇烈的運動,從陪鍾伯延去醫院起一直在斷斷續續地疼痛。
林瓷書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難產的後遺症,儘可能待在家裡靜養,沒有外人來訪,只有兩隻寵物陪著他。
夏末的空氣散去燥熱,清晨突起的風吹得窗戶陣陣作響,林瓷書在睡夢中被響動驚醒,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也許是起風的緣故,今天的氣溫似乎比前幾天下降了一些,他覺得有些冷,想要關上窗戶,雙腳剛剛踩上地板,從腹腔和恥骨傳來的劇痛令他瞬間失去了意識。
林瓷書重重地倒在地上,眼前閃過一陣陣黑,乾澀的喉嚨裡充斥著鐵鏽味。
他聞到了鮮血的氣味,濃烈沉重的血腥氣在空氣裡瀰漫飄散,小貓和狼犬亂作一團,在他面前低叫嘶吼。
林瓷書把手伸到身下,冰涼顫抖的指尖碰到了一大片溫熱的濕濡。
他出血了,不在發情期,也沒有分娩,他的生毫無徵兆地出血了。
大股鮮血從生裡湧出,瞬間浸透了睡褲和地毯。
林瓷書蜷縮在沙發與茶几之間空隙裡,肚子裡的臟器揪在一起,被撕裂穿刺的疼痛從腔體內部貫穿全身。
他似乎又回到了難產那天。
擱置在沙發上的手機嗡嗡地振動著,林瓷書聽著它不斷發出聲音,伸出手卻怎麼也夠不到。
他無法向外界呼救,圍繞在身旁的小貓又在刻板地轉圈,不停地蹭著自己。
林瓷書沒有力氣安撫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從喉嚨裡發出的撕裂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