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2/5 頁)
一道道透明的亞克力片,將每種人群的路徑步道精準而嚴密地區分開。
會在紐約——或者說曼哈頓偶遇商明寶這種事,機率就如同蜷縮在街角的流浪漢被皮鞋鋥亮的華爾街高管邀請去他家裡共用一頓晚飯一樣無厘頭,一樣沒有邏輯。
伍柏延探究地看著商明寶的神色,緩緩推敲出一件事。
如果按正常手段慢慢地刷好感、陪養感情,很難。對於商明寶這樣的乖乖富家女來說,帶她直接玩點刺激的也許會更高效。
他終於還是做好了權衡,下定決心買定離手,慢條斯理地將兩隻手重新撐上了商明寶的耳朵兩側,“煙怎麼樣?要不要……”唇貼近耳廓:“給我嘗一口?”
商明寶就算再醉也看出來了,這十八歲的小混蛋沒憋好心。濃密睫毛下,她的目光自下而上掃過伍柏延的五官,將煙從唇邊夾到手裡,抬手勾上他的肩膀。
“an,”她挺曖昧地叫他一聲,乖乖軟軟地說:“我醉了,不如……”
直接踩死你得了。
但她穿著高跟鞋的腳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伍柏延低下的頭也沒來得及敷上她的唇,兩個人便同時聽到了一聲“啪”——
在暖氣醺然如春的藏書室內,如春汛冰排碎裂般鮮明。
那是一本書籍被人用力合上的聲音,乾脆利索,隱藏著做這個動作的人極度的不爽和不耐煩。
誰都沒料到這裡還有別人,還待了這麼久,不約而同都嚇了一跳,扭過臉去——
水晶吊燈下,一身西服的男人沐浴著燈輝,一邊步履徐徐地現身,一邊將手上的那副絲質手套摘了,抬起視線定了一定,問:
“長大了,是麼?”
商明寶瞪大眼睛,一瞬間便酒醒了,心裡罵了無數句shit,勾在伍柏延脖子上的手慌張地縮回——因為太慌張,菸灰撲簌地落了伍柏延一身,燙得他“嘶”了一聲。
眸光一轉,又一把將煙硬塞進了伍柏延的指縫,受驚軟乖地指責:“你做咩啊,帶我抽菸……”
伍柏延:“……?”
他估計自己是被她的慌亂傳染了,才會一邊心裡罵著媽的,一邊卻也乖乖地立正站好,宛如一個被家長撞破開房現場的的高中生般,硬
著頭皮叫了聲:“斐然哥。”
他悶聲悶氣解釋:“鬧著玩的。”
商明唰地一下扭頭看他。
他們也認識?
難道那句“長大了”,原來是對伍柏延說的嗎?
她的疑惑從心裡冒到了眼裡,伍柏延在她耳邊輕聲:“小時候見過的哥。”
商明寶抿著唇,那些慌亂在她心底輕輕地塵埃落定了。
她站著一動不動,漂亮的雙眼望著對面男人,根本就忘記了挪開。
三年。
他似乎什麼都沒變,依然是走到哪裡都鶴立雞群的樣貌,依然喜歡穿一身簡單的黑色。
他似乎又徹底變了,身上已經看不到學生的影子,包裹在西衣西褲下的身體蓄著力量,氣質裡更多了幾分沉穩。
不應該再稱他為“青年”。
向斐然沒料到伍柏延會記得他,目光耐人尋味地看著他。
他們兩個只有幾面之緣,那時對方還是個小學生,他雖然即將高中畢業,但跟如今比起來也有相當的變化。
他開口,以不變應萬變的一句開場白:“好玩嗎?”
伍柏延點頭又搖頭,禮貌之下,他拉了下商明寶的胳膊,介紹道:“這個是貝——”
“babe”的音節只來得及發出第一個。
“貝——bea。”商明寶踢了他一腳,將胳膊抽了出來,滿面微笑地說。
原來斐然哥哥沒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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