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1/7 頁)
雪越下越大,覆蓋住了剛剛離開遠去的那一行新鮮的腳踏車轍印。
商明寶噴嚏不停,廖雨諾趕緊推她進屋,一邊酸溜溜地說:“你早認識他,你也不說?虧我跟你講了半天向聯喬。”
“他是姓向,可我不知道他爺爺叫向聯喬。”
當年去方隨寧哪兒過暑假,方隨寧只低調地介紹她外公是大學教授,教國際關係與政治。商明寶是在後面幾年才緩悟過來,她父母怎麼可能輕易地把她丟到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夏令營隊友家中?從一開始,這一切就都是經過篩選、安排的。
即使如此,溫有宜對她發作了兩次室上速也十分自責後怕,在這之後到手術期的兩年間,商明寶竟再也沒有過如此恣意、自由的光陰。
廖雨諾見她不像撒謊,嘟囔一句:“真的?真的不是為了防我?”
商明寶愣了一下:“防你什麼?”
廖雨諾撥弄頭髮,“防我對他下手咯。”
廖雨諾的家世雖比不上商家,但也十分顯赫,以造船發家。廖雨諾是廖家四個孫女六個孫子中的老么,但她父親繼承的那份生意並非廖家核心,與她母親又是常見的利益聯姻,而她母親孃家後來式微,於是整個小家在大家族裡便漸漸的有些邊緣化了。她整日打牌的母親在這樁婚姻裡也日漸力不從心,人過中年了反被丈夫各種包養、私生子的傳聞弄得灰頭土臉,天天被狗仔攆著問廖太這廖太那。
廖雨諾很崇拜父親,也很恐懼失去他的愛,於是便像個缺愛的小孩一樣,變著法兒地作,搞出驚天動地的動靜也無非是想父母多看兩眼。
作到家裡受不了了,給她打包發配美利堅,學純藝。
紐約就像個熱帶水族館,迷幻,繽紛,有錢是爺,嗨到缺氧。廖雨諾對自我的放逐放縱到了這裡都成了正確的、勇敢的的,於是索性徹底放飛自我,積累下“戰功”赫赫。
商明寶一點都不懷疑她玩男人的手段,更不懷疑她玩男人的決心,那是一種姐看上了你就插翅難飛的魄力和瘋癲。
她正色:“cheese,這個不可以的。”
cheese是廖雨諾的可愛外號,因為“雨諾”在粵語裡有點像“乳酪”。
廖雨諾戳戳她心口:“點解?不捨得啊?但是我從來沒有睡過這一款,你不幫我?”
商明寶攏著披肩,認認真真地說:“你去找玩得起的人,他玩不起。”
廖雨諾不屑一顧:“你怎麼知道?他看上去很會玩。”
商明寶怔了一怔,“別亂講。”
廖雨諾臉上綻開曖昧笑容:“你知唔知他這種人的點在哪裡?穿著西裝一本正經目下無塵的樣子,也許背上還留著出門前最後一次女人給他撓破的指甲印。”
商明寶臉色漲得通紅,拼命要把腦子裡的畫面驅趕掉:“你不許再講了!”
廖雨諾哈哈大笑:“好好好,你是寶寶,我不講了。”
“答應我,不可以。”商
明寶堅持要她承諾,口頭的也行。
廖雨諾翻了個白眼:“好了,我廖雨諾沒那麼沒品,閨蜜的男人我寧願去當尼姑也不碰,好嗎?”
商明寶這次連耳廓耳垂都一起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我……”
還講不出口這個詞。
小聲正經道:“他是哥哥,我只是不想他被你傷害。”
廖雨諾問:“你們這麼有淵源,怎麼不讓他送你回家?剛好敘敘舊咯。”
“不行啊,我剛剛問他了……”
她剛剛問向斐然可不可以送她回家,她喝多了,而家裡人還沒來接。
向斐然從衝鋒衣口袋裡掏出鑰匙,坦然地說:“不行,因為是腳踏車。”
“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