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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太妃抬眼看了下石青瑜,知道她身邊都是石青瑜的人,也不再隱瞞,隨即就啜泣道:“不瞞太后,之前宮中辦梨花宴時,裕郡王妃確實遞給妾身一張紙條,說起聽政之事。但妾身膽怯,接到此紙條後心慌不已,不知該如何處置。擔心交給太后,太后疑心妾身戀慕權勢,讓太后與妾身生出嫌隙。於是就置之不理,心想若是妾身不予理睬,裕郡王等人這心思必消,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寫了奏摺……”
石青瑜抬手將惠太妃的手握住,皺眉說道:“哀家又何嘗是戀權之人?如今這般辛苦,也是為了皇上將來著想。太妃這般體諒哀家,讓哀家深感欣慰。”
惠太妃握緊石青瑜的手,哽咽說道:“妾身已與太后相識數年,怎不知太后為了皇上才這般操勞。只是妾身無能,無法為太后分憂。但只要太后所言,妾身必定依從。”
石青瑜也落下淚來:“雖前路艱險,我等又是孤兒寡母。但能同心至此,也是難得福氣。”
惠太妃也跟著哭了一會兒,直至聽到裕郡王等人進宮,石青瑜與惠太妃才重新洗臉梳妝。裕郡王等人一進入御書房,就見惠太妃與石青瑜同坐榻上,面上帶著淺笑。
裕郡王心頭一跳,就知道不妥,不由得狠狠看了眼惠太妃。自惠太妃得了紙條,卻沒有任何表示,裕郡王就知道惠太妃搖擺不定。可是如今形勢迫人,裕郡王擔心若是再延誤下來,怕是石青瑜的勢力會發展到他們更加無法掌控的地步。他以為惠太妃能考慮到這一步,才貿然上了奏摺,可他沒想到惠太妃竟然怯懦至此。
因裕郡王身體本就病弱,如今見事已敗了一半,氣急攻心,在給石青瑜與惠太妃行禮後,就猛咳嗽了幾聲。
石青瑜說道:“今日召眾位愛卿過來,是惠太妃有事要對大家說。”
惠太妃抬眼看裕郡王病得這般重,更加覺得裕郡王等人不是可依靠之人,她輕垂下眼簾,心中無一絲動搖,抬手拿起奏請她共同聽政的奏摺說道:“這本奏摺,太后方才給哀家看過,是裕郡王奏請哀家共同聽政的。哀家出身貧寒,得先帝垂憐,才得已封位妃位。先帝故去,哀家能夠被封為太妃,已經知足,再無可求。如今哀家沒有治國之功,也無治國之才,怎能擔負聽政之責?”
裕郡王聽到此話,咳得更加厲害。
石青瑜見狀,關切說道:“郡王怎麼病得這麼重了,給裕郡王賜座。”
裕郡王猛烈的咳著,即便坐下也沒有一絲衰減,似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閔清垂手站在一邊,輕聲說道:“郡王病重,可是平素太過操勞?郡王雖然身份貴重,但太后與太妃都是萬金之體。郡王如此病重,怎能還到宮中來?”
裕郡王歪倒在椅子裡,用力喘了幾口氣,咬牙轉頭皺眉對惠太妃說道:“太妃當真這般想?不怕將來後悔?”
惠太妃輕皺了下眉頭,看了眼石青瑜,疑惑說道:“有何事後悔?”
裕郡王搖頭咳了數聲,他知道惠太妃為什麼不想對付石青瑜。其實這也是他想不到的地方,更是很多明氏宗親到了今天,都還不想對付石青瑜的原因。
那就是如今石青瑜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石青瑜她之前已經被太醫診斷無法生育,即便石青瑜聚攏再多勢力,她也就只能是太后,她即便把持再久權勢,終究有不得不放權給皇上的那一天。難道她真的是全心全意,只為了明家江山,為了將來交給如今幼小的皇帝?
裕郡王不敢相信,他不信一個行事果斷,敢直面士族欺壓,轉瞬之間就將仲家全族誅殺的女人,能夠是為了一個並非自己所生的年幼皇帝,做出這一切。
但如今惠太妃已經表明心意,裕郡王只能忍下咳嗽,笑著說道:“臣提及惠太妃聽政一事,也是擔心太后太過勞累,如今太妃既然推拒,那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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