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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漾然地眼睛彷彿能看到人心裡去。陸應欽覺得多年那種充滿欲/望的感覺似乎又開始復甦。
他心底對自己的鄙夷和不屑殘酷的化作更加傷人的諷刺,“程端五,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別人服軟,最有興趣的就是讓人服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不服軟。忤逆我,不會有好下場。”
陸應欽的冷血她見識的已經夠多,從前他隨便說什麼都能在她的心上劃刀子,也許是那顆愛著陸應欽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吧?她竟然麻木的不知道疼了。
她被陸應欽欺壓在身下,無法動彈,甚至她的胸口因為呼吸困難開始有些窒悶,但她卻一絲一毫害怕的感覺也沒有,她迎頭而上,直直的盯著陸應欽,一字一頓的問:
“陸應欽,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近到程端五心底那些早以消磨成死灰一般的眷戀竟然開始有了復燃的痕跡。
陸應欽只覺得程端五這句突如其來的質問讓他渾身一僵,半晌才反應過來。
“呵!”陸應欽冷笑一聲,刻薄的諷刺:“你是不是瘋了?”
程端五明知答案會是這樣,她不過是想讓自己清醒,陸應欽那些詞不達意的諷刺,終究是她自己胡思亂想悟出了亂七八糟的答案。陸應欽怎麼可能是因為在意她?她明明知道答案是這樣的啊?可是,為什麼,心還是這樣疼?
她怔了半晌,才沉聲說:“既然如此,陸先生又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操心?征服我真的這麼有樂趣麼?還是陸先生有怪癖,喜歡把沙子放在眼睛裡揉?”
陸應欽不知道如今低眉順眼的程端五竟然變得這樣牙尖嘴利,一時竟然無言以對。他狠狠的瞪她一眼,他怒極了,卻反倒徹底冷靜了下來,嗤鼻冷笑道:“很好,程端五,你好樣的。”
簡短的幾個字,擲地有聲。說完,甩手放開她,拂袖離去,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把門關的震天響。
程端五仰面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暗暗的想:陸應欽,終於和她成為陌路人了吧?
她覺得解脫,可她的心卻像被剜走了什麼,空蕩蕩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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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應欽一整天都臉色不善,手底下的人見了都害怕,大家一整天都舉步維艱戰戰兢兢,除了個別幾個必須彙報工作的倒黴鬼,誰都不敢靠近他五米以內。
晚上司機把他送到俞佳佳那裡,位於城郊的別墅,開車都開了個把小時。陸應欽假寐的閉著眼小憩,明明疲憊極了,卻怎麼都睡不著。腦海裡反覆回想著程端五那副認命的表情,明明沒有任何殺傷力,他卻覺得那表情像刺,狠狠的蟄了他一下。
他到家的時候俞佳佳帶著孩子正在吃飯。他沒有提前打電話,俞佳佳並不知道他會回來,所以沒有特意準備,她趕緊張羅著加菜。陸應欽搖搖手製止,脫了外套直接坐在餐桌上。
他坐的位置正和程冬天面對面。長得九成像他的孩子見了他跟陌生人一般,也不打招呼,既不侷促也不討好,低著頭扒飯,安靜的彷彿沒有這個人。
陸應欽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像神了他那不識好歹的媽,一時更是怒不可遏。
俞佳佳瞧著陸應欽表情有些不對,柔聲問:“怎麼了?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
陸應欽“啪、”的一聲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明兒個把孩子的姓給我改了!一直拖著看了心煩!”
俞佳佳有些莫名,瞅著孩子看了半天,瞧著這不好招待的小祖宗似是有山雨欲來的勢頭,頗有些緊張。她有些吃不準陸應欽對這孩子的態度,說他不上心?他又千方百計的搶回來,每天打電話問情況。說他上心,他卻又不喜歡見著這孩子,軟話也沒說過一句。
這孩子絕食好些天了,明明就是個毛頭小子,卻不知是怎麼那麼倔強,最後是俞佳佳連哄帶騙才哄得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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