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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月臺上,找了個女學生說話,那內容我自然聽不到,只見那女學生很快就走了,後面一位小姐見狀有點不安,閃躲著走避過去。
老伯伯仍是那洋溢的笑,卻又帶著些許失落,我不知他是否有精神疾病或任何苦衷,但我想他大概是跟我一樣,只因為……寂寞吧!
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的寂寞是如此微不足道,比起經濟不景氣、治安不安寧、地球不再美麗等等,真是不算什麼的,但為何它就是能讓我如此傷感呢?
火車開過板橋站,慢慢從地下迎向地上,一切變得明亮許多,天陰陰的,建築物們都非常安靜,草木花樹們也謹守沉默,這世界以一種淡淡憂鬱的面貌呈現在我面前,或者是我以淡淡憂鬱的雙眼看出去,才將它染上了這色彩吧?
我身旁的胖胖男子己打起鼾來,報紙還放在他手上,幾乎是報紙一離開他的視線之後,他就已經讓睡神闔上了雙眼,多好,多令人羨慕的本領。我生平似乎不曾有過任何一次即刻入睡的經驗,相信這是種天賜的恩惠吧!
一位阿嬤抱著孫兒走到前方無人的座椅,那小孩又吵又鬧又不肯安睡,阿嬤於是抱著他唱,“妹妹抱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
頓時我眼眶好熱,多久沒聽到這首歌了?多久沒人在我耳邊唱催眠曲了?其實我也好想聽聽,好想讓人抱著我、哄著我入睡,想來除了孩子以外,也只有情人才能有這特權吧!我是當不成孩子了,是否還可以當成情人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Yes,我就是那種十分鐘前熱淚盈眶,十分鐘後又開始吃御飯糰的人,而且每次都不會拆御飯糰的包裝,有好一些海苔得留到最後才能用手剝著吃。
火車過了新竹,陽光突然普照大地,可能是愈來愈遠離北臺灣的關係,就連天氣也要跟著變好起來。窗外有山、有田、有池、有石,好像離我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又像是幅畫,只能觀賞而無法碰觸。
我左方的男子鼾聲不斷,時而像是氣喘;我後方的婆媳聊天不斷,時而伴著孫兒的吵鬧聲:我右前方的嬰兒嚎啕大哭,阿嬤只得柔聲哄慰,我發現不管我在任何地方,我的耳朵總難得到完全的寂寞。
隔著走道,坐在我右邊的夫妻並不太交談,先生略瘦,太太略胖,看來也並不很搭。但先生會拿蜜餞給太太吃,太太會拿牙籤給先生用,當他們一起吃著鐵路便當,還會偶爾討論菜色,然後先生把便當盒收好,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又遞給了太太,等她喝完後,他才接著放回座位前的網袋。
究竟要相處多久,才會有這份悠然自在?年輕人需要激情證明青春,年長的人則以柔情證明歲月的成熟一面。
高雄的天空是黑的,車廂內有小朋友在喊:好可怕喔!
愛河則更黑,跟墨汁一樣,但我還是好開心、好興奮,像個從沒看過陰天的小孩。
下了車,高雄以傾盆大雨迎接我,車站裡站了許多沒帶雨傘的人,計程車司機到處招客吆喝,啊~~這就是我的高雄。
站在遠東百貨前等朋友來接我,涼鞋都溼了,更涼了。在我身旁,是面板微黑的人們,正茫然望著大雨或等著公車,對他們來說可能是很不方便的一天吧!但對我來說,卻像個雨中嬉戲踏水的小孩,不管下大雨或出太陽,我都會非常偏心地溺愛著高雄。
一年不見,高雄似是變了些,又似是老樣子,當朋友騎車載我前往中山大學,沿途所經過的街景,都籠罩在一股陰黑之中,有如一座褪了色的城市,幽幽地不知要對我說些什麼。
豪雨特報已釋出,何時解除則不得而知,我們在雨中前進,抬頭一看,啊~~那家電影院已結束營業,那家我曾和某個男生去過的電影院,當年我們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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