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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賢王滿以為自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其實他不知道這是他經歷的戰陣中最危險的一次。他並沒有馬上進攻,而是讓大隊人馬休整一日。
第三天天色晦暗,風聲大作。
五月天氣,本應是桃紅柳綠,但,許是因為肅殺的氣氛太重了,直到現在薊城附近還看不到半點綠。左賢王雖然對那位夫人愛不釋手,含在嘴裡怕化了,但夫人蔡琰卻不在意他。蔡琰從不關心,也從不過問這個匈奴人去那裡,總之他除了殺人放火糟蹋女人也幹不出什麼別的好事,這些年來雖然他對自己千依百順的,但每當深夜這人擁著她入眠時,她都會從他身上嗅到濃烈的血腥味,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噁心的想要嘔吐。蔡琰的性格本來不是這樣的,她開朗大方不拘小節,學識淵博、精通音律、最喜歡春花秋月的做詩。她以前做的詩,充滿了青春萌動欣欣向榮的氣息,絕不象現在拿起筆來就是憤世嫉俗就是冷漠肅殺,對任何的人和事都不屑一顧。尤其是最近做的兩首。‘悲憤詩’,細細的品味一下,放到眼前,一股血腥味直衝鼻觀。
一般來說,是美人就有脾氣,可蔡琰卻沒有,雖然她是才貌雙全的美人。她出身於門第顯赫的書香世家,別的孩子還在讀三字經的時候,她已經能夠背誦論語中庸了。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她已經明滿洛陽,琴棋書畫烹飪女紅,三從四德無一不被人稱道。蔡琰是個孝順女兒,父親蔡邕怎麼培養她,她就怎麼按照父親的希望去做。可是父親沒有教她學劍,這是她此生最為遺憾的事情。這個渾濁的世界,只有用劍尖刺出的鮮血才能洗刷,做文章 根本就不頂用。她幾乎每天都在想,我蔡琰此生能回到中原去嗎?還能去看看洛陽和長安的舊宅嗎?
蔡琰正在無限惆悵的時候,他的丈夫左賢王卻在一步步的接近死亡。
兩天的時間,郝昭的撾努、木銃、火磚都已經造好。一尺長的小弩三百張,鐵蒺藜五千枚。郝昭還親自用獨門秘方配製了幾斤見血封喉的毒藥,塗抹在箭頭上。鐵蒺藜不能用毒以免自己人不小心踩到了。
如果說以前我所經歷的幾次大戰可以稱得上慘烈,那麼今日一戰就是慘絕人寰了。
戰鬥一開始並不出奇,還是老一套,雙方互射,箭矢如雨遮蔽天空,匈奴人雖然爬牆比不上西涼兵,但射箭的本事的確比他們強多了,於是城中的守軍貌似有點不堪重負,有點怯懦,還擊越來越弱了。
左賢王大喜,心中暗笑馬超無能漢人懦弱,一揮手大隊人馬架著從馬超那裡借來的雲梯開始登城。那一剎那左賢王心裡還在想,進城之後是先搶錢呢,還是先弄幾個女人玩玩。
突然城上梆鼓齊鳴,火磚、帶毒的小箭、木銃一起雨點般射下城頭,頓時間亂石紛飛煙火連綿,匈奴攻城部隊死傷無數。匈奴兵有的身中四五箭被射成刺蝟,有的被火磚砸掉半個頭顱,有的被木銃機關迸發爆射出的鐵菱角射穿心臟,有的身中毒箭跌下雲梯摔成肉餅。哀號聲幾乎可以傳回到大草原戈壁灘上。
左賢王在後面看著自己的匈奴勇士像白色的浪潮般一次次的撲上去,又不得不一次次鬼哭狼嚎的退下來,比漢人撤退時嚎哭的聲音還要響亮。每次衝上去五千人退下來的不到五百,城下一片片橫陳的屍體和蠕動著的瀕死的傷病一層層的堆砌起來高度快要趕上城牆了。這個狼性殘忍的野獸嘴角又露出了笑意,***這回還用得著雲梯嗎,老子剛才雖然損失慘重,但這次站在兄弟們的屍首上穩穩的可以入城了。
他一時得意忘形,就從戰馬上下來,急忙在身上穿了三層鎧甲,抄起六把彎刀,腰懸兩把,背背兩把,手執兩把,大聲吼道:“大匈奴的勇士們,草原雪山的神光照耀著你們,我們都是刀槍不入的,大家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