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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曉。當人們忙著佈下天羅地網。在漢平的一處別墅內,正發生著無關緊要的爭吵。
「別廢話,就說讓你帶著他們走了!」
「砰」的一聲巨響,羅森一拳砸在黃銘身後的牆上。後者繃緊了臉,唇齒間吐出的解釋不自覺地發顫:
「現在外頭局勢不明不白的,當家既然讓我們藏在這裡,我想還是……」
「你連這裡是哪裡都不清楚吧!啊?」
的確,那天黃銘收到通知,匆匆地帶了兩人到當家指定的地址。但這裡只有個啞巴一樣的管家,對外通訊全斷,他們住了幾日,甚至連別墅主人的模樣都沒見過。
羅森主張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黃銘趁亂帶大白和小黑遠走高飛。他還有個說不出口的秘密,在他們離開酒窖倉庫以前,常出現在梁諭身邊的混血裔曾來找過他,帶來梁諭的口信:我替你保住白子。
我替你保住白子。
雖不明白那小子中間又想了些什麼,可羅森姑且還是信他的。中間幾次受難,他彷佛沒恨過,知道梁諭要從四尾家手下保住自己是何其難的事,允諾他不動白子已經是極限。
有些東西在變化。
他看不到,但卻知道十年之前他竭力想保護的少年,已經開始理解他為他斷去雙手、過了多年都不願意復原它的心境了。當初教字教畫,結果最終梁諭領悟的才是留白──他給他們的留白:不恨、佯裝不恨。事實上也唯有如此,直到梁諭與大白都褪去心上的雜色,他自己才能釋懷他們給他的傷。
可惜他沒有太多機會享有溫存。
「……我不走。」
大白站在房間另一邊,腳邊伴著小黑,和羅森與黃銘的位置正好形成一個三角。羅森暴怒地扭過頭,一拐一拐地沖大白走去:
「我說了!你活下去……你是自由的。」
他壓抑著聲線,面對的卻是大白平靜的臉。他的人生,從他再也意識不到此身身為白子的那刻開始。
予他新生者、他所愛之人。
「我是自由的,所以我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老子說的那個是……白痴!」
黃銘默默地上前,領走了小黑。留下僵持的兩人在房間裡。隨著門關上,羅森更加暴躁了,他承認他的怒氣裡包含了些酸澀的暖意,他想……不,他沒什麼能想的。
大白走上前,一隻手搭到他肩上。羅森也忘了反應,他察覺的竟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例如:大白的頭髮又長了。
胖了。
「真好。」
羅森脫口而出,大白似乎會錯了意,以為他終於肯放棄要自己先離開的念頭──是啊,真好,即便一同死在這裡。
他順勢把羅森帶到懷裡,這人現在一手一腳都廢了,無所謂,他就作他的手腳。羅森靜下片刻,把他的手移往自己頸上,但大白難得地違揹他的意思。拿開手,湊上前在殘留了些許勒痕的位置上、小心地吻了吻。
羅森打了個機靈,一把推開他,踉蹌地退後兩步。
「有人。」
砰!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槍響,再來有人撞開門,黃銘拖著小黑麵帶驚慌地跌了進來。
「她、她……」
「誰?」
黃銘努力地嚥了嚥唾沫,抖了半天。直到羅森忍無可忍地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後,他總算定下心,擠出點聲音:
「一個女殺手……來了一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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