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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格記了下分數。準將得分領先，但博格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

&ldo;間諜這件事你是派誰去辦的?&rdo;準將問。

&ldo;那個，基本上我是親自過問‐‐&rdo;

&ldo;是的，但你派的是哪個少校?&rdo;

&ldo;範德姆。&rdo;

&ldo;啊，範德姆，那小子不錯。&rdo;

博格不喜歡對話轉到這個方向。準將哪裡明白和範德姆這種人打交道得多小心：給他少許顏面就蹬鼻子上臉。軍隊把這些人提拔得超出了他們的階層。博格的噩夢是自己不得不聽命於一個帶著多賽特口音的郵遞員的兒子。他說：&ldo;不幸的是，範德姆對埃及人有些心慈手軟，不過就像您說的，他幹活還是很賣力的。&rdo;

&ldo;是的。&rdo;準將這一輪打得很長，把綵球一個接一個地送入袋中。&ldo;他和我上的是同一所學校，當然，是在二十年後。&rdo;

博格笑了。&ldo;不過他是靠獎學金過活的，不是嗎，長官?&rdo;

&ldo;是的。&rdo;準將說，&ldo;我也一樣。&rdo;他把黑球打進袋中。

&ldo;看來您贏了，長官。&rdo;博格說。

恰恰夜總會的經理說他有半數以上的顧客都是用英鎊付帳的，他不可能分得清誰是用哪種貨幣支付的，而且即使他分得清，除了幾個常客之外，他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謝菲爾德的出納主管說的也差不多。

兩個計程車司機、一家士兵酒吧的老闆，還有開妓院的法赫米太太也是這麼說的。

範德姆料想在他單子上的下一個地方會聽到同樣的說法，這是一家商店，店主叫米基斯&iddot;亞裡士都卜勒斯。

亞裡士都卜勒斯兌換了一大筆英鎊，絕大部分是偽造的。範德姆以為他的商店規模一定相當可觀，但事實並非如此。店裡有香料和咖啡的味道，但架子上並沒有多少東西。亞裡士都卜勒斯本人是個矮小的希臘人，二十五歲左右，笑呵呵地露出一口白牙。他穿著白襯衫和棉布褲子，圍著條紋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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