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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她的調戲和洞察力，她無辜的臉龐和纖長的棕色肢體，總是讓他猝不及防。他說：&ldo;抓間諜是件讓人很有滿足感的工作，但我並不喜歡。&rdo;

&ldo;你抓住他們以後，他們會怎麼樣?&rdo;

&ldo;通常是被絞死。&rdo;

&ldo;噢。&rdo;

他設法讓她措手不及，以此扭轉一下局面。她打了一個寒戰。他說：&ldo;在戰爭中，失敗者通常只有死路一條。&rdo;

&ldo;這是你不喜歡這個工作的原因嗎，要把他們絞死?&rdo;

&ldo;不，我不喜歡是因為我並非總能抓住他們。&rdo;

&ldo;你為自己的鐵石心腸自豪嗎?&rdo;

&ldo;我不覺得我鐵石心腸。我們殺他們是免得他們來殺我們。&rdo;他想，我怎麼替自己辯解起來了?

她起身去給他再倒一杯酒。他看著她走過房間。她優雅地移動著，像一隻貓，他想，不，像只小貓咪。她彎腰拿調酒器時，他盯著她的背，心想不知她黃色裙子下穿的是什麼。她倒酒時，他留意到她的手，纖細又有力。她自己沒喝第二杯馬提尼。

他好奇起她的身世來。他說：&ldo;你的父母還在世嗎?&rdo;

&ldo;不在了。&rdo;她唐突地說。

&ldo;我很遺憾。&rdo;他說。他知道她在說謊。

&ldo;為什麼問我這個?&rdo;

&ldo;一時好奇。請原諒。&rdo;

她靠過來輕輕地摸著他的手臂，用指尖摩挲著他的面板，那是像微風一樣輕柔的撫摸。&ldo;你道歉得太多了。&rdo;她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遲疑了一下，然後像是向某種衝動屈服了似的，開始講起她的身世來。

她出身於一個一貧如洗的家庭，是五個孩子中的老大。她的父母慈愛而有教養‐‐&ldo;我父親教我英文，而我母親教我穿乾淨衣裳&rdo;‐‐她說，不過那位裁縫父親觀念非常古板，在和施行儀式屠宰的屠夫進行了一場有關教義的爭論後，就和亞歷山大城其他猶太人疏遠開來了。艾琳十五歲時，父親的視力變得越來越差。他沒法再幹裁縫的活了，但他不願求助，也不願接受亞歷山大城那些&ldo;背道的&rdo;猶太人的幫助。艾琳到一個英國人家庭當女傭，把薪水寄回家。範德姆知道，從那以後的故事就是那個幾百年來在英國統治階層家庭裡不斷上演的情節：她愛上了那戶人家的兒子，而他誘姦了她。她還算走運，他們在她懷孕之前發現了這件事。兒子被送去上大學，而艾琳被打發走了。她嚇壞了，不敢回家告訴父親自己因為通姦被解僱，還是和一個非猶太人。她靠她的遣散費過活，每週繼續往家裡寄同樣數目的錢，直到那筆錢用完。後來，她在那戶人家時認識的一個好色的商人把她安頓在一間公寓裡，她開始從事她這輩子最成功的行當。沒多久她父親聽說了她是怎麼生活的，他讓家裡人為她舉行&ldo;詩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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