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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自己的臉蛋和身體生活了七年,現在她想停下來了。
她走進起居室想倒酒喝。他的杯子放在那裡,杯裡的酒還剩下一半。她把那杯酒送到唇邊。酒水溫暖而苦澀。
起初她不喜歡範德姆:他看起來像個拘謹、嚴肅而乏味的人。後來她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她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想到在那副剛硬的外表下可能有一個不一樣的男人?她想起來了,是他笑的時候。那笑容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他今晚又那樣笑了,當她說她會用一袋糖砸沃爾夫的腦袋的時候。在他內心很深很深的地方藏著豐富的趣味神經,當這神經被撥動時,笑聲像氣泡一樣冒出來,一時間在他的整個性格中佔據了主導。她懷疑他其實是個對生活充滿慾望的人,但他把這種慾望控制得緊緊的,太緊了。這讓艾琳想要鑽到他的身體裡,讓他做回自己。那正是她調戲他、想逗他再笑一笑的原因。
那也是她吻了他的原因。
說來也怪,她本來很高興有他在她家裡,坐在她的沙發上,抽著煙,聊著天。她甚至想過如果把這個強壯、單純的男人領到床上去,向他展示那些他做夢都沒想到過的東西該有多美妙。她為什麼喜歡他?也許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妓女。她知道他永遠不會拍著她的屁股說:&ldo;別怕呀,瞧你這漂亮的小腦袋……&rdo;
而他把這一切都毀了。為什麼這樁沃爾夫的事情讓她如此煩心?多一次虛情假意的引誘戲碼對她沒什麼害處。範德姆或多或少是那麼說的。他這麼說,顯示了他還是把她當成妓女。這才是讓她這麼生氣的原因。她想獲得他的尊重,而當他要她和沃爾夫&ldo;交朋友&rdo;時,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得到尊重,不會真正得到。總之,整件事太愚蠢了,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和一個英國軍官之間的關係註定了會變得和艾琳以前所有感情關係一樣,操縱和依賴相依相存,尊重沒有容身之地。範德姆會一直把她當成妓女。她一度以為他會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但是她錯了。
她想:我為什麼這麼介意?
午夜時分,範德姆坐在他的臥室窗前,抽著煙,看著窗外月光照亮的尼羅河,一段童年記憶跳脫出來,逐漸清晰,佔據了他的腦海。
他那時十一歲,對性懵懂無知,生理上還是一個孩子。他在那棟他一直居住的有陽臺的灰磚屋子裡。那棟房子有間浴室,水是由樓下廚房裡的煤火加熱。他被教導說這對他的家庭來說是件非常幸運的事,他不可以四處吹噓。事實上,當他進新學校時,在那所伯恩茅斯的上流社會學校裡,他必須假裝浴室水龍頭裡流出熱水是件非常正常的事。那間浴室還有一個馬桶。他當時是到那裡撒尿。他母親正在那裡給他七歲的妹妹洗澡,但他們不介意他進來撒尿,他以前也這麼幹過,而且到另一間廁所去要沿著花園走一段又長又冷的路。他忘記了他的堂妹也在那裡洗澡。她八歲了。他走進浴室。他的妹妹坐在浴缸裡,他的堂妹站著,正要從浴缸裡出來。他的母親拿著一塊毛巾。他看著他的堂妹。
她全身赤裸,這是當然的。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除了妹妹之外的女孩赤身裸體。他堂妹的身材稍稍有些豐滿,她的面板因為水溫變得緋紅。她真是他見過的最可愛的景色。他站在浴室門口,帶著不加掩飾的興趣和愛慕看著她。
他沒看見那個巴掌揮過來。他母親的手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它打在他的臉頰上,發出響亮的一聲。他的母親很會打人,而這次她差不多用了全力。那一巴掌疼得要命,但震驚比疼痛還要糟糕。最糟糕的是之前那種把他吞沒了的溫暖情緒像一塊窗戶玻璃般被打得粉碎。
&ldo;滾出去!&rdo;他母親尖叫道。他帶著傷痛和被羞辱的感覺離開。
範德姆獨坐欣賞埃及夜色時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