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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成擒。”
梁金虎答應一聲,如飛而去,三燕又低聲商議片刻,也躡蹤越牆進人荒園……
小樓中,早已燈火寂滅,但人兒卻未人夢。
秀珠衣裙未解,擁被仰臥榻上,一雙明眸充滿盈盈淚水,怔怔凝視著屋頂,芳心紊亂似攪了一團亂麻……
自從桑瓊離開小樓,她便反鎖房門,安頓春梅上床,熄燈假臥,事實上,此刻她心血沸騰,滿腹悽愁,何嘗有絲毫睡意。
她凝神傾聽,知道桑瓊已經設詞攔阻了黃光平,也聽見樓下人聲靜止,都已歸房就寢,後來,更從窗隙中目睹桑瓊和羅天奇分別採取了行動,桑瓊乘夜離莊,羅天奇則勁裝負劍,一直隱身守望在小樓窗外………
這些安排,使她羞慚,也令她感激,然而,卻並未給她任何“安全”的感覺;因為她深深也瞭解,事到如今,一切戒備都屬徒勞,已經太遲了。
可是,她雖然洞燭危機,竟無法將心意坦率告訴桑瓊和羅天奇,只有讓內疚悔恨啃噬著自己心靈;讓那無聲無息的淚水,來洗刷自己靈魂上的汙垢……
夜,漸漸深了,項下繡枕早已沾溼大片,窗外人影仁立如初,顯然羅天奇尚未離去。
秀珠偶一注視紙窗外淡淡的人影,羞慚交加,芳心直如刀割,終於輕輕推開被褥,躡手躡足下了床,摸索走到書桌前,攤平素箋,開啟了筆盒墨硯……
秀珠沾得筆飽,舉管臨箋,含淚寫下了八個字……
“桑羅二位大哥同鑑……”下面的字,卻被奪眶而出的熱淚沖斷。
大錯鑄成,悔恨已遲,既然咎由自取,還有什麼顏面啟齒?一陣抽搐,又廢然把筆放下。
但沉吟片刻之後,卻又暗自搖頭忖道:反正他們看到遺箋時,我已經領受了應得的懲罰,人死之後,何必再顧羞恥?桑公子待我情同手足,羅天奇更是情深款款,我把經過遺書相告,他們一定會原諒我,知道我臨死已有仟悔之心,縱在九泉,也可以含笑瞑目……
心念反覆轉動,終於毅然抹去淚水,重新執起那枚沉重而笨拙的筆,伏案疾書下去,寫道:“……世間最無義者,莫過以怨報德,受恩反噬;秀珠本卑微俗女,沐蒙錯愛,視如手足,推心置腹,情逾同胞,如說:秀珠實忘恩負義之徒,靦顏事敵之輩。信耶?非耶?君等胸襟似海,磊落丈夫,容或不願遞信此言,然事可瞞人,不可欺天。秀珠愧作汗顏,午夜捫心,深宵驚夢,意慚形穢,唯有自知;縱傾三江之水,難洗刻骨之羞;雖出一時愚昧,遭人肋持,悔恨無及,而此身已蒙汙垢,生前既負厚德,死後更無顏晤見亡父,臨書零涕,掬誠以陳實情,非敢妄邀諒宥,但求揭露敵人好險之心,詭詐之謀,兇殘之念,毒惡之計;冀君等警惕於秋毫之微,則秀珠九泉瞑目,負疚稍輕耳……”
屋中未燃燈火,秀珠在黑暗中邊哭邊寫,淚眼朦朧,字跡潦草不堪,一口氣寫到這裡,擔心事後桑瓊和羅天奇不易辨認,於是略拭熱淚,強忍悲楚,才繼續寫道:“……憶昔太湖收葬父骸,為覓仇蹤,浪跡天涯,窘困潦倒之際,得公子贈銀囑歸故里,詎料甫出合肥,便墮陷阱,其人乃……”
正寫到“乃”字,突聞窗外一聲低叱道:“什麼人?”
秀珠聞聲一震,手中筆管“啪”地跌落桌上,把素箋染汙了一大塊。她顧不得收拾,一族身,忙從枕下抽出長劍,同時驕指如箭,飛快地點了春梅“睡穴”。
篤!篤!篤!
窗上傳來一連三聲彈指輕響,羅天奇在窗外低喚道:“珠妹妹!醒一醒!”
“晤——什麼事?”秀珠故作夢中驚醒,劍藏肘後,欺身到了窗前。
羅天奇沉聲道:“大哥離莊未返,園中發現夜行人,你仔細一些,愚兄去檢視一下。”
秀珠情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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