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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那雙狹長眼中的陰鷙終於壓抑不住,迸發出來,逼得男生顫抖著抬起眼睫,露出額角的血跡。
「我……」
他張了張唇,正要說話,卻又是狠狠地一撞。
劇烈的痛意陡然襲來,男生下意識地閉上眼,面色蒼白地再也開不了口。
「我告訴你,江汀。」江言洲森然地道,「你要是再開口說要去找那個畫家,我就打碎你的頭。」
最後一字落下,男生整個人顫了顫。
「你聽見了麼?」
江汀被盯著緩緩睜開眼,血跡順著額角滑落,一雙霧藍色的眸中滿是恐懼,嗓音嘶啞地道:
「……聽見了。」
十日後。
一輛通體漆黑的光纜車停靠在布林星球的布林大學前,江汀沉默地從車上走下來。
他手中的通訊器換了一個,是一隻深色的菲達,上面印著江氏的logo——一圈荊棘困著一顆星球。
那是江言洲親自給他戴上的,安裝有更為靈敏的實時定位裝置以及脈搏監測裝置。
他垂眸望了一眼,而後緩步朝著內走去。
啪!有人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他回首,望見了一張熟悉的、英氣的臉。
「嘿兄嘚,好巧,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是他的朋友,自小便熟識,現在又恰巧同系同寢的男生,封燃。
江汀怔了一瞬,踟躕地答:「回家一趟,有些事情。」
「喔……」封燃瞭然地點了點頭,並肩和他一起往前走,一邊回首望了一眼,「我怎麼看見,剛才送你的不是白先生,還是說他換車了?」
「沒有。」江汀踟躕一瞬,「我們分手了。」
「嗯?」封燃愣住,詫異地張大了眼睛,「怎麼這麼突然……」
畫家白鳧親弟弟去世的訊息雖說可能是個大新聞,但由於江氏介入,此事被隱瞞得很好,鮮少有人知曉,封燃又一直待在校內,沒察覺很正常。
江汀望了一眼四周,低聲道:「換個地方,我再告訴你原因。」
半個小時之後,校餐廳三樓包間裡。
封燃濃眉蹙起,壓著聲音道:「所以說,你無心之失,害死了白先生的弟弟?」
江汀沉默一瞬,抿著唇微一頷首。
封燃嘆了口氣。
「逝者已逝,希望白先生不要過哀。」他頓了頓,雙手交疊著往前靠了靠,「你也是,我看你臉色很差,是生病了麼?」
「嗯。」江汀點了點頭,「抑鬱發作,再加有點感冒。」
「抑鬱發作……」封燃沉吟片刻,「失戀確實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人的心境,但你要記得,你不一樣,你的病情已經不能再加重了,知道麼?」
「知道。」江汀答,「我住了幾天醫院,醫生已經幫我控制住了病情。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
「只是很想再見他一面,對吧?」封燃瞭然地笑了笑,「放心,我有一個好訊息,正要告訴你。」
好訊息?
江汀眨了眨眼,霧藍色的眸亮起一瞬,望著眼前人從通訊器裡調出一張電子傳單,一邊道:
「下週週末,我們學校的藝術學院會有一次藝術展,邀請了業內知名人士前來參展,其中幾名年輕畫家還會在我校舉行講座和座談會。」
「好巧不巧,白先生就在受邀人當中。而且。」他笑著道,「他們那邊現在正在招募藝術展志願者。」
他話未落,江汀忽而起身,拎起書包奪門而出。
「你跑什麼!」封燃追上去,挑眉道。
「藝術院離這裡不遠,我先走了。」男生回過頭,隔著半個走廊,飛揚的髮絲在陽光下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