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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原先的淳于夜來，不管是作為一個書生，一個查令史，還是一個神醫弟子，他身上總是有些秀氣柔弱的氣質，這讓慕如羽這樣骨子裡鐵血的人，並不會覺得是同類。

但方才他的一笑，他看他的眼神，一下子撕去了偽裝，不再藏鋒。

&ldo;怎麼猜出來的?&rdo;他的聲線低低的，帶些虛弱的沙啞，加上山洞裡的回聲傳回耳畔，讓慕如羽不禁想到祈年時，夜色下，玉階上悠悠的唱誦。

慕如羽不動聲色地定了定神，答道：&ldo;我接到過線報，說是從去年五月起，鎮南王便未再出府，只在王府中露面。而且‐‐&rdo;他笑了一下，&ldo;你跟手下說不殺我，卻是將我囚禁起來，如果你不是鎮南王，恐怕，這你做不了主。鎮南王由先帝賜予國姓&l;慕&r;，淳于夜來不是你的本名，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慕淳夜，淳于是我母親的姓氏，淳于夜來是我父母私下為我起的名字。&rdo;淳于夜來，或應是慕淳夜回答道。

慕如羽，&ldo;你費了這麼多心思，設了這麼大一個局，難道說，你的父王真的是因為兩個月前……&rdo;那次刺殺?

淳于夜來，&ldo;不是，父王在三個月前……他早年一直生活在盛京，之後才去的玉城，年紀已長，再加水土不服，傷了根基。&rdo;

慕如羽順著他的話猜測道：&ldo;所以你們找了外形相像的替身來代替鎮南王露面。&rdo;

慕如羽用的是陳述的語氣，當然，他猜得也沒有錯。

他繼續問道，&ldo;那既然先鎮南王並不是因為那次刺殺，而你也已經成為新任王侯，為何還要親自來盛京城走一趟?&rdo;

淳于夜來聽完他的話，笑了，&ldo;不然留在玉城當活靶子嗎?悠然王殿下。&rdo;他正了正衣袖，繼續言道：&ldo;你猜的沒有錯，估計你派來的刺客也在等著我露面，不過那天我剛好有事耽擱，沒有回府，可夜裡就有人傳信來說替身遇刺。如若我那天回了王府，如今可沒法與您圍火夜談啊，殿下。&rdo;

&ldo;呵，&rdo;慕如羽也冷笑了聲，&ldo;派人來攔我馬車行刺的又是誰呢，殿下?&rdo;

兩個人殿下來殿下去了一回合，頓覺如今的情況是，行刺無用，親身上陣。但鷸蚌相爭，又被漁翁得利，如今雙雙落在這荒山野嶺洞穴之內，&ldo;殿下&rdo;實在窘迫得很。

兩人相視一眼，又別開相觸的目光，自顧笑了笑。

淳于夜來身上有點僵，下意識地抬腿，卻牽動了傷口。慕如羽見他痛得猛一閉眼，便看向他的腿上，包紮的布條上又洇出了鮮血。

&ldo;有一個黃紙裝的藥粉，那個可以止血。&rdo;淳于夜來見慕如羽在撕中衣，就對他說道。

上了藥以後，淳于夜來躺下，慕如羽繼續為他包紮。

可能是傷口的位置比較尷尬，又有可能是火堆燃得比較旺，淳于夜來覺得身上有些熱，臉也有些燙。

&ldo;挽芳苑的幕後是誰?&rdo;淳于夜來剋制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時，他聽到慕如羽這麼問他道。

淳于夜來，&ldo;我手上掌握的訊息傾向於是齊國公。&rdo;

&ldo;傾向於?&rdo;慕如羽抬眼，看了一眼淳于夜來的側臉。

淳于夜來，&ldo;我所知道的也就是作為查令史能夠查到的那一層，我也不知道那些收來的金銀被放在了哪裡，也沒有追查趙續的去向。&rdo;

他回頭，看到慕如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