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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身影。
然後,便是玉耕儒久久佇立的身影,所有的思緒匯集到一處,刪刪減減,最後只餘對女兒無盡的擔憂,北國苦寒,更兼蠻荒,女兒弱質怎麼能受得了呢。
重重的一聲嘆息後忽然發現,自己最近怎麼經常的長籲短嘆,那個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大才子玉耕儒終於未老先衰了,而自己不過才四十出頭。
門再次開了,但這回的聲音卻極輕緩,玉耕儒曉得絕對不是女兒重新返回,管他是誰,差不多就是那個老奸巨猾的孫祿山,又來自己這裡兔死狐悲的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想換一劑治癒頑症的良藥,玉耕儒於是仍舊黯然佇立,聽漸起的北風從捅破的那個窟窿鑽進來,像一根冰溜子打在他臉上,冷,刺痛,精神百倍。
&ldo;先生!&rdo;
這聲音隔了幾輩子似的,陌生中間或著一點點熟悉,玉耕儒猛地回頭,巴毅隻身站在門口,一襲紫貂大氅,一張玉面如月。
&ldo;將軍。&rdo;
玉耕儒不卑不亢的稱呼著,然後兀自站在窗前,身上的棉衣不是囚犯的號服,而是團福的錦緞,這是孫祿山送來的,穿在孫富身上就是腦滿肥腸的管家,穿在玉耕儒身上就變成一個儒雅的富家老爺。
巴毅奔過來,以一品將軍、一等侯之尊,徐徐跪了下去。
玉耕儒大驚,慌忙伸出雙手托住他:&ldo;將軍不可如此!&rdo;
巴毅站了起來,面帶微笑:&ldo;本將軍說過,天下只跪君跪父母跪恩人,先生是我的恩人,當跪無妨。&rdo;
他不說,玉耕儒亦是明白的,搖頭:&ldo;身為醫者,懸壺濟世,若是每治好一個病人便成其恩人,我還會有今日的下場麼。&rdo;
說完自察失言,隨後也就不屑的笑了,充軍發配,名聲掃地,家破人亡,自己與死何異,還怕什麼觸怒龍顏,可是,卻也沒有後悔當初康熙身負重傷時救他一命,自己是醫者,救誰都是本分。
巴毅瞭然他的感慨,挽著他的手走到那張簡易的板鋪上同坐了,又把玉耕儒上下打量一番,雖然身子還好,但氣色很差,身陷囹圄,有幾個氣色能好呢,巴毅道:&ldo;早想來看先生,可是顧及太多,就耽擱下來,還請先生別見怪。&rdo;
玉耕儒冷冷一笑:&ldo;既然顧及太多,將軍作何來呢,而今我是階下囚,我這裡晦氣,將軍還是趕緊走吧,一旦給北京城裡的那位知道,可別影響了將軍的仕途。&rdo;
曉得他氣的原因,巴毅淡淡一笑:&ldo;先生怪我?&rdo;
玉耕儒腦袋一揚:&ldo;不敢。&rdo;
巴毅忽然發現他鬢邊的白髮,雖然只是一縷,卻如雪覆蓋了他真實的年華,即使沒有目睹當初他遭遇變故的一幕,也能從他冷厲的目光中感受到那種千古奇冤的憤怒,誰說書生最怯懦,自有傲氣盪於胸。
巴毅把雙腿抬到鋪子上,呈盤腿坐著的姿勢,動作大了,鋪子壓得嘎吱嘎吱的響,觸手一摸,鋪子上還鋪著狼皮,非常暖和,一個罪犯能有這樣的待遇可真是少見,不知是監頭的照顧營頭的照顧,總之沒有聯絡到孫祿山身上,那廝以心狠手辣著稱,更是眼皮朝上翻,目中除了金子銀子便是權勢。
&ldo;若我也出了事,誰來救先生。&rdo;
巴毅語氣淡淡,可是這話卻讓玉耕儒一驚。
巴毅繼續道:&ldo;盧照水的案子正在風頭上,聽說滿朝文武都諱莫如深,因為曾經有人無意提及,皇上覺著他有替盧照水說情的嫌疑,當時就推出去砍了腦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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