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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她手裡的餐叉，金屬柄身還留有她手心的溫度。

&ldo;原來你也認識程醫生，你們是好朋友嗎？&rdo;長安問。

&ldo;嗯。&rdo;他埋頭吃麵，回答得很簡練。

&ldo;他常來光顧，人很好的。你們剛才在聊什麼？&rdo;

駱敬之的手停了停：&ldo;沒什麼，工作上的事。&rdo;

他也不懂是出於什麼心態，跟高薇有關的事，他不想讓長安知道。

&ldo;哦。&rdo;長安拖長了語調，有點遺憾的樣子。他工作上的事，她肯定聽不懂，也幫不上忙。剛才偶然聽到他們談話間提到高薇的名字，看來他們都是認識的，都是同事，真好。

駱敬之差不多吃完了盤子裡的面，才問她：&ldo;你昨晚怎麼回去的？&rdo;

&ldo;左時開車送我的。原來他也會開車，車頂還會收起來，像這樣的……&rdo;她比劃著名，高興地把昨晚兜風的經歷講給駱敬之聽，卻見他已經丟開了餐叉，冷冷地看著她。

&ldo;敬之，你怎麼了？&rdo;她又說錯什麼嗎？

&ldo;這個左時，是男的還是女的？&rdo;

&ldo;男的。&rdo;長安答完這一句，想到昨晚左時說男人喜歡獨佔，試探著，又帶了絲歡喜地問，&ldo;敬之，你是因為我跟他一起吃飯，所以不高興嗎？&rdo;

&ldo;你為什麼跟他吃飯？&rdo;

&ldo;感謝。&rdo;長安說不好，&ldo;他在巴黎的劇院救了我，他還教我坐公車……我請他吃飯，感謝他。&rdo;

駱敬之臉色更難看了：&ldo;你在哪裡遇到這個人的？&rdo;

長安指了指角落的座位。

他於是轉頭問旁邊兩個年輕的店員：&ldo;你們見過這個客人嗎？&rdo;

阿元和米婭都有些莫名，雖然長安很急切地磕磕絆絆地形容了一番，但他們真的沒有留意過。誰讓他每次都坐在被綠植擋住的角落位呢？第一回出現的時候他們也不在啊！

駱敬之仰頭嘆了口氣：&ldo;我說過很多次了，在巴黎沒有人救你，是你弄錯了。不要再編故事，小心被有心人給騙了。&rdo;

長安急得眼睛都紅了：&ldo;不是的，我沒編故事……左時他是好人，他不騙人的！&rdo;

駱敬之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說了一句晚上還要值班，就拎起外套走了。

第十章

長安心裡難受，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駱敬之相信左時是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是她想像出來的。

或者也不僅僅是這樣，他們最近好像鬧了很多不愉快，她也說不清是因為什麼。

店裡快打烊的時候，有外賣電話進來，點了豬扒焗飯套餐，指定送到兩個街區之外的公寓。

米婭忙著趕回學校跟男朋友約會，已經跑得不見蹤影，阿元也已經換下工作服準備下班。

長安讓他先走，這單外賣她打算自己去送。

&ldo;我去吧，萬一你不認識路，迷路了會害怕的。&rdo;

長安跟大多數女孩子一樣，方向感不強，甚至還要更差一些，在稍微大一點的小區裡也能迷路，之前送外賣時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又急又怕地推著車哭了，要不是有好心人送她回來，他們可能還得出去找。

可是焗飯要放烤箱現做，要花點時間，長安不想耽誤阿元下班，向他保證道：&ldo;不會的，這麼近，我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