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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享受。享受他人在他股掌中轉動的樂趣。
虞琛被她幾棍子打蒙了,他用盡所有腦細胞也想不通,就這點時間,她哪裡猜的這樣準,也不保留半點,炸彈一樣扔的他腦子嗡嗡作響。
「你先回去吧。」
一道男聲從安靜走廊深處響起,由遠及近。
一點柔和,任性,漫不經心的,那音色他們兩個人都挺熟。
從前廖宋只是覺得,裴雲闕說話中氣不太足,以後腿好了得多補補腎。
現在才醒悟過來,是懶的。
讓懶散裡裹著狠毒,讓喧鬧靜穆就必須靜穆。
這樣的無理就是裴雲闕。
他可能覺得……
不,廖宋斷定。
在裴雲闕的世界裡,他就是理。
第7章 【六】
【六】
牆上的時鐘已擺到二,銀白月光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斜入。廖宋背對光源,站在那跟道影子一樣,動也不動,底色是黑白。
但她能看清他。
裴雲闕坐在輪椅上,光投射進來,切割出明暗分界線,他就在那裡。醫院的長廊在他背後無限延伸。
廖宋想起來,在跟裴溪照打交道的時候,她一直保持著淡冷嚴肅的狀態。嘴角唯一一次的笑意,是提到弟弟。裴溪照說,他確實被寵壞了。他從小就長得比較漂亮,他也知道。
等見了人,尤其是別墅照片牆上的人類幼崽以後,廖宋覺得可以理解。
美確實是人類不講道理的本能,人們天生選擇追逐靠近,被吸引被俘獲。
但不是她的本能。廖宋只是覺得,裴雲闕給她的感覺有點古怪。
以前暫且擱置不論,今天的事情走向很清晰。姓陳的玩咖搶了其他包廂的女伴,酒精過量後玩狠了,也得罪了那個包廂的一位公子哥。對方背後勢力不比姓陳的小,又年輕氣盛,找足了人手,把他的車逼停攔下,拿棍子打一頓以後扔到了醫院。但輸血時出了意外,血型出錯了,一下沒搶救過來。
問題就出在女伴那個環節。被拽進去喝酒的,是許辛筎。那隔壁包廂的人,是怎麼被得罪到的?
可如果一切早被安排明白,姓陳的就算乖乖坐在廁所馬桶上喝三小時,出去也照樣被找茬,倒還能解釋。
裴雲闕把自己往前推了些,望向她的眼裡含著點輕淡笑意。
「能問個問題嗎?」
廖宋:「你說。」
裴雲闕:「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能站起來?靠輔助也行。」
廖宋沒料到他問這個,但還是認真想了想。
「快的話……不到兩個月吧。」
裴雲闕思考了幾秒,微微笑了笑:「瞭解了。謝謝。」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離開前也不忘跟廖宋道別:「明天見。」
廖宋於是又想了想。
就這麼走了?
想的結果是,她的行動比思維更快一步,堵在了他身前。
廖宋垂眸:「裴先生,我朋友還在裡面。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裴雲闕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抬眼望她。
「你不看手機的嗎?」
廖宋看了他幾秒,掏出來解鎖滑屏。
一條轉帳的新訊息,來自銀行。
她掃了一眼,零還挺多。
很明顯,廖宋的神態和肢體語言都寫著「……」,大寫加粗的無語。
裴雲闕權當沒看見:「請幫忙轉達我的問候和關心,祝你朋友早日康復。」
對她,他談不上喜歡或討厭,一個外人而已。
裴溪照選任何人,從來都沒有問過他的意見。廖宋能留得久,原因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