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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的臉立刻漲紅了,回想起詩會上的情景,那就是他一生中的恥辱,自己無數盛名加身,卻被個奸猾的商人在詩詞方面穩穩地踩在了腳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倩蓉見韓風久久不語,心頭一驚,轉頭向夏茹低聲問:「難道還會有比韓公子所作更好的詩詞?若姑娘知道,快念來與我聽聽。」
夏茹得意地一仰頭,輕聲吟誦:「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嗒!」
一聲輕響,秦蓉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但她還渾然不覺,表情痴迷,顯然還沉醉在那一首《蒹葭》當中。
夏茹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姑娘,你還好吧?」
倩蓉回過神,柔美而又端莊的白麵上像塗上了一層胭脂,增添了幾分嬌艷,微微低頭,柔聲道:「見笑了。實在是此作太好,想不到碧州還有人能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詩詞來!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說到這兒,夏茹忍不住站起身來,驕傲地挺起了雄偉的山峰:「出自我家……出自李家李老爺之手。」
「李老爺?哪個李老爺?」
「當然是李家布莊的大東家,李權李大老爺了。」
「李權?那個大奸商?他會作詩?」一直保持著淡然神情的倩蓉在聽到李權的名諱後,臉上明顯多了層鄙夷之色,滿是不信。
老爺就是夏茹的天,竟有人敢看不起自家老爺?
「你……」夏茹眉頭一挑,就要上前理論。
一直埋頭不說話的李權伸手阻止了夏茹,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淡淡道:「好了,別吵了。咱們欣賞的是詩詞,不是欣賞人。品味詞中意境即可,知道它出自何處又有何用?」
李權這番話倒是讓倩蓉大感意外,有些驚訝地把目光轉向了李權,一個平凡農民也能有這等高遠的見地?正色回應:「這位先生所言極是,倒是小女子淺薄了。我觀先生衣著樸素,但談吐卻是不凡,身邊夫人舉止有度,想必兩位的身份不像看上去去那麼簡單吧?不知道先生該怎麼稱呼?」
李權尷尬地摸了摸鬍子,心道自己有這麼老麼?叫那姓韓的作公子,叫自己卻成了先生。當真讓人鬱悶。但李權還是裝作高深莫測地回答道:「姑娘也非尋常人家女子吧?相逢即是緣,何須在乎身份?珍惜緣分,開懷暢飲才是正途。」
倩蓉又是一愣,不禁對李權再高看了幾分,心道能有如此心性的人肯定是某個知名儒家的子弟,不想顯露身份,故而如此打扮。那些隱於市的大儒才是真正的能人,值得人尊敬的前輩。
倩蓉的表情不禁肅穆了幾分,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先生高論,學生受教了。」
韓風在一邊傻了眼,心道這節奏不對啊!才一晃眼,怎麼自己插話的機會都沒了,而且倩蓉姑娘的注意力怎麼勸轉移到了那不顯山不露水的農民身上?
李權見對方朝自己行弟子禮趕緊起身躲開,忙不迭地道:「哎哎哎,你這是幹嘛?咱們平輩而交,坐在這裡就該隨性而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爽快,你這搞得我渾身不自在,趕緊坐下,趕緊坐下。」
「放蕩不羈,平和隨性。果然就是傳說中難得一見的大儒!今日機會難得,一定要傍其左右,聆聽教誨。」
倩蓉不停地發散著自己的想像,小臉兒興奮地發紅,坐回桌上,欠身為李權斟滿一杯酒,脆聲道:「今日得見先生,三生有幸。學生敬先生一杯。」
李權也沒太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