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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住。”
姬無拂道:“不去做總是覺得不足夠的,新稅法已經落下,來年稅收必定遠超過往,若是不花銷了去,這筆錢財留在國庫裡不過頹然餵了蛀蟲,倒不如拿出來貼補百姓。再說了,師傅怎麼就知道此地的人養不起多餘的一座學館呢?”
老裴相神情複雜:“這……聖上同意了?”哪怕皇帝同意,戶部竟也願意、且拿的出這個錢?
姬無拂驚詫:“孩子在外做事,還沒做出點名堂怎麼好意思告訴家君?”
當然是先瞞著,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到入不敷出了再跑回家去哭哭窮,往東宮拉著太子衣袖哭窮,再趴阿孃大腿上嚎,往宋王府裡支一筆財帛……不就週轉過來了,難道阿孃阿姊還能眼睜睜看著她窮困?
“怎麼就選了福州呢?”老裴相抽了抽嘴角,人老了臉皮就該像老樹一樣越發厚實,但老裴相的臉皮先天不足,至今也沒完全修煉到家。
姬無拂坦然自若:“福州山嶺多,路難行,外頭的訊息也傳的慢一些。而且福州離海不遠,真缺了什麼、碰上什麼,運送、坐船都比較方便。”
家底豐厚最大的好處就是姬無拂有足夠的財帛用來浪費,就算在福州建學收效甚微也無妨,她再換了北邊、關中去試一試就好,再不成她退回新都、鼎都從都城市民中開始試驗。不過,自上而下改變需要的時間太漫長,她總得多在下面試兩次,不然多不甘心啊。
姬無拂兀自在福州花錢如流水,每隔日就要有那麼幾輛車是專門為秦王送資財的,至於新都內操持家業的謝氏該如何面對赤紅一片的賬本不在姬無拂考慮的範圍。
人都取回來了,總該有點用處吧——王宅內的屬官、內官、宮人都是朝廷出俸祿,哪兒就需要花錢了呢?
王府內唯一需要張嘴吃飯的只有兩樣,一是日漸擴大的匠人群體,匠人是姬無拂發展工坊的主力,絕不可缺衣少食,還得寬裕衣食,逢年過節添禮金,她們的俸祿來自城外的工坊,是不歸內宅小郎節制的產業,由長史與宋王磋商。二是後宅多餘的、沒正式名分的男人,他們的男紅逐年精進,管事會透過查驗他們的男紅定下半年的吃穿用度。
如果秦王都已經安排得這樣周到了,謝氏與阿史那氏還管的不好,敗壞了聲名,也怪不到秦王的頭上。退一萬步來說,難道就不能是遠在河東的裴氏花銷太大了嗎?
鄉內山間開墾出來的水田依山,形狀是無法規整的,因此分田之際免不了有佔多佔少,而今既然是姬無拂做主,自然是在三百戶中各戶取一個女人單獨登記在冊排序,每日用一到三個骰子丟數,點到誰就分給誰,分過了的就標紅。等女人都分過一遍了,再把剩下家中無女的男人編成一男戶,總共分一田。
公不公平的,總歸都是姬無拂出糧食僱人來開墾,沒人會在衛士明晃晃的刀劍下來試圖和姬無拂講道理。
姬無拂且記得捎帶出來的長壽,來福州的第一日就把長壽丟給閔縣縣令孟長鶴帶著。長壽跟著孟長鶴跑進跑出,偶爾能見一回在田地裡試圖親手種紅薯的姬無拂。
有一日,長壽正好撞見了佔滿半身塵土的秦王,當場語無倫次:“啊……季母所攜財帛已然用盡了麼?我還有些門路……不,家母的孺人王氏與我說過福州有些產業……或可取用。”
“這可真是太好了。”姬無拂登時眼前一亮,雖然出門前玉照阿姊資助過她一筆不菲的絹布了,但誰會嫌棄財帛多。姬無拂熟練地用溪邊河水沖洗手,溼漉漉的手渾不在意地搭在大姪兒肩上,“來,我們仔細說說,我可記得當年王家鉅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秦王自認是天底下頭一等的君子,自然不會去做脅迫商賈捐獻家財的惡事,她選擇拿出一份紡紗車的圖紙好言好語地和長壽說明其中的關竅, 然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