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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ldo;砍。說砍便砍，不必嗦。&rdo;

伍子胥：&ldo;你潛入楚國，取得慶忌信任之後，當把機密軍情迅速送來，不得誤事。大王這裡將整飭兵馬，隨時準備攻破楚軍，消滅慶忌。&rdo;

闔閭：&ldo;不。寡人只要慶忌性命。&rdo;

伍子胥心裡一動，迅速看了闔閭一眼。

闔閭毫無表情。

要離：&ldo;還等什麼?&rdo;

闔閭：&ldo;伍大夫，遂了勇士的願吧。&rdo;

伍子胥應道：&ldo;臣遵命，&rdo;輕輕一笑，旋爾怒目圓睜，大叫，&ldo;來人!把這在大王面前不知上下尊卑的小人拉出去，剁了他的右手!&rdo;

凶神惡煞的武士們衝進來，輕而易舉地反剪了要離的雙臂。要離在被推出去的剎那，最後看了一眼闔閭，是訣別的意思。

闔閭微微地向他頷首致意。

剁掉要離的手並不費事，武士手中的斧子一落，&ldo;喀嚓&rdo;一聲，就完事了。

行刑是在姑蘇城的一個十字街頭，要離斷了手，流血不多，說不上血肉淋漓，他本來就沒有多少貯藏。只是那隻孤零零被拋棄了的失去依憑的手，蒼白青紫，沾了許多的塵土，髒兮兮丟在十字街頭，那個痙攣的樣子，市人看了觸目驚心，都繞著走。

一切都幹得利索，快捷。斷了要離的手，將要離放回。要離託著血淋淋的斷臂尚未到家，已見伍子胥率兵去結果他的妻子。剎女自知活不成，早已用三尺白布懸樑上吊了。伍子胥命兵丁將剎女的屍體當街焚燒，骨灰柴灰灌了一街。要離假意藏躲，待灰飛煙滅，夜深人靜，他跑出來，伏在街頭，痛哭連聲。

這是真哭，不是偽裝。

與此同時，孫武之館裡琴聲繚繞。

孫武洗手焚香，面北而坐，置琴於几上，與大樂師公孫尼子共同探討琴藝。孫武撫琴，彈了一曲《金石操》。

公孫尼子說：&ldo;長卿今天是怎麼了?&rdo;

&ldo;怎麼了?怎麼也沒怎麼。&rdo;

&ldo;今天長卿的彈奏，公孫實在不敢恭維。&rdo;

孫武：&ldo;為什麼?或許公孫先生覺得琴是不該這樣彈的，我有些破格嗎?不知先生是否意識到了，我的琴音有鐘磬之聲，鏗鏘雄壯，鐘磬象徵將軍，磐音令人想起戰死疆場之忠烈，絲竹的聲音，讓人廉明正直。孫武乃集金石絲竹之大成於七絃之上啊……&rdo;

公孫尼子笑：&ldo;好了好了，我聽你的琴聲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躁動，殺氣騰騰。&rdo;

田狄從姑蘇回來了。

田狄對孫武說：&ldo;先生，那要離已經被大王砍斷了右手，要離的妻子剎女上吊自殺了!伍大夫率人當街把剎女的屍體燒了，骨灰揚得滿街都是啊!不知道要離是怎麼獲罪於大王的。&rdo;

孫武說：&ldo;知道了，下去吧。&rdo;說罷淡淡一笑，又對公孫尼子道，&ldo;請公孫先生接著教我撫琴，泠泠七絃，真是磨練人的性情啊!&rdo;

第05章 大才起畎畝

孫武終於等到了吳王闔閭屈尊來拜會的這一天。出乎意料，這個日子來得太早了。

孫武當然在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他外表雖是又儒雅，又平和，又泰然，內心卻山呼海嘯般湧動著不可抑止的焦灼、激情和渴望。他當然急於將書寫在竹簡之上的兵法戰策試於疆場，急於掛印拜將建立不朽功業。他內心湧動著的煩躁，即使想發洩，也沒來由發洩。夫人帛女內心雖靈秀聰明，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