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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幾聲得意的怪笑聲響起,艙口處卻出現了全叔那又肥又醜的腦袋,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怪聲怪氣的說道:“喲,小白臉你可真能耐呀,這才上船幾天工夫,你這小白臉又拍到一個小姑娘,真是佩服佩服。”
這是怎麼回事?我有些懵了,警惕的站了起來。全叔下來後,黑皮蔡也爬了下來,手裡卻提著邱守雄那個精緻的皮箱,嘿嘿笑道:“這位大哥好威風啊,那些淘海客中看不中用,幾下就被擺平了。我們跟著下來看看熱鬧,呵呵。”
一邊說著,一邊鬼頭鬼腦的四處張望。看來這兩個傢伙原來是趁亂跟著七哥後面混下來的,又想起他們之前幾次三番想把我弄到底艙,這次終於得逞,是不是馬上出什麼問題?
但既然七哥也在這裡,我也不會太擔心這兩個傢伙使壞,冷著臉問道:“你們來這裡幹嗎?”
全叔堆起臉上的肥肉,笑眯眯地說:“哎呀,我說小大兄弟,你現在倒是找到蛟爺這個靠山了,可是你難道還能在船上過一輩子不成?咱們不是看你投緣,想找你們兄弟看看,有什麼生意可以合夥做做?將來到了南洋,多個朋友也算多條路嘛。”
我簡直難以理解他們竟敢跟我說這樣一番話,他們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忍不住道,“你們這兩個人販子,不要想動什麼歪念頭,蛟爺不會放任你們在他的船上胡作非為。你們老想著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老天報應嗎?”
黑皮蔡就陰笑了起來,看著我道:“報應?真有報應的話為什麼是你要被丟到海里而不是我們?”
我目瞪口呆,七哥在一邊淡淡道:“我宋某人本來是不信報應的,但是看到你們就覺得不順眼起來,不如就讓我送你們一程。”說著,手上開始動作起來。
全叔和黑皮蔡面色急變,立刻亮出了魚稜,氣氛立刻劍拔弩張。這時阿娣叫了一聲,我轉過頭去看,發現她睜著驚恐的大眼睛,猶疑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我心知她是被嚇壞了,但這時候也沒法去安慰,反倒是要阻止七哥他們火併才要緊。
正在緊張地思考要怎麼辦,外面驟然響起雷聲風聲,似乎無數人叫嚷起來,與此同時,轟、轟、轟地接連響起三聲炸雷一樣的聲音,福昌號像是被雷劈中,劇烈地搖晃起來。七哥馬上衝上來扶著我,但是我們已經趔趄起來,無法站立的我甚至感覺福昌號好像被浪頭給顛上了半空,接著聽見啪啪的聲音,感覺像是無數的海水打在了甲板上。
我和全叔他們都被震得東倒西歪,七哥用力拉著我,顛簸中用力喊道:“不對,閩生,怎麼感覺現在怎麼是全速前進,難道不怕翻船?”
我被說得心裡一動,前幾次風暴來臨的時候,福昌號一直都是降帆下錨,等待天氣好轉再升帆前進的,現在是什麼情況?再一聽,突然意識到炸雷的聲音竟然非常耳熟。
泉州城裡日本飛機往下扔的炸彈爆炸就是這樣的聲音。難道我們的船被日本人的飛機發現了?但是不對啊,我們的船開了這麼多天,日本飛機就算飛過大海也很難看到我們吧。
還沒等我再想下去,忽然船體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我一下摔倒在地。
密艙裡的五個人東倒西歪地滾落了一地,氣死風燈碰在艙頂上發出咣噹咣噹的響聲,所幸還沒有熄滅。混亂中阿娣圓睜著一雙大眼睛,本來幾近透明的臉,漸漸佈滿病態的豔紅。
糟糕,她被徹底嚇到了嗎?再這樣下去福昌號恐怕又是一場風暴。我馬上要站起來到阿娣身邊安撫她,阿娣卻已經閉上眼睛躺了下去,蜷起身子,立時就是呻吟出聲。
我急得要命,這期間外面卻隱約響起了彆扭的國語喊話聲:“我們是大日本帝國海軍高雄警備府海岸巡邏隊,前方船隻馬上收帆停船接受檢查,跟隨我們去高雄港接受檢疫,否則將立即擊沉。警告,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