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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星怔然地放下胳膊，注視著對面的顧照。

顧照：&ldo;剪刀在你的手裡，把氣球戳破吧。&rdo;

沈玦星不知道顧照心裡的氣球，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下來，認真思考起對方的話。

住進這個家以來，他儘可能地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ldo;合格&rdo;的客人，以為這樣顧照會更自在，但看來事與願違了。

比起不給主人家添麻煩，他現在更應該做的是&ldo;保持距離&rdo;。

&ldo;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rdo;

顧照搖搖頭，心裡嘆息著想：讓沈玦星突然當壞人，對他來說還是太難了，壞人可不會把錯全攬在自己身上。

&ldo;你去洗澡吧，這裡我收拾。&rdo;顧照故意支開他。

沈玦星感覺到了，沒說什麼，起身走了。

面對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對座，顧照再沒心情吃飯，將剩下的飯菜倒在一起，餵了垃圾桶。

大黃貓看著這一切，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第二天一早，顧照雖然滿身痠痛，但還是硬爬了起來，出門前還給一樣早起的甜甜加了點貓糧。

她不知道沈玦星有沒有被她吵醒，但直到她出門，對方都很安靜，看著似乎仍在熟睡。

老小區鄰裡街坊的，什麼訊息都傳得很快。昨天小區進救護車的事，一早便在居民間傳開了。

&ldo;小顧，是你們那棟樓的吧?我昨天從我家陽臺看到了，王經理幫著一塊兒把人抬下去的。&rdo;

顧照正在拉防護服的拉鏈，聞言看向發問的張雅，點頭道：&ldo;是我們樓的，我家對門的劉大爺。&rdo;

石主任已經麻溜地穿好防護服，邊調整著手套邊道：&ldo;我知道他們，一對老夫妻。老頭之前就中風過一次，腿指令碼來就不大好，這兩年腦子也糊塗了，老太太照顧得可苦。這次老頭要是再惡化，估計老太太一個人就照顧不過來了，要請人了。&rdo;

張雅：&ldo;現在請個人得四五千吧?&rdo;

石主任：&ldo;不止不止，能自己走動的四五千，像那種癱瘓的，離不開人的，怎麼也要六千打底。&rdo;

張雅咋舌：&ldo;這麼貴啊，那還不如送養老院呢。&rdo;

石主任笑了：&ldo;你以為現在養老院就便宜啊?小顧，你們養老院一個床位多少錢?&rdo;

顧照的工作也正好涉及這方面，回憶了下，道：&ldo;我們分七人間和三人間，七人間一個月1800，三人間一個月2000。根據失能和失智情況，護理費收費也是不一樣的，如果是癱瘓加失智，護理費是100元一天，住在失智區的兩人間，2500元一個月。伙食費的話，統一是30元一天。另外還需要預存6000的備用金，用來急診繳費什麼的。&rdo;

張雅算了下：&ldo;一個月三十天，護理費就是三千，加床位費和伙食費就是……六千四。&rdo;

這樣一算，倒是跟請保姆差不多價格。

石主任倒有些意外：&ldo;那小顧你們養老院還蠻便宜的，我有個老同學打算再過幾年住養老院去，打聽了一下，像樣點的不是貴得離譜就是沒床位。你們養老院叫什麼名字?我回頭讓我同學去看看。&rdo;

&ldo;叫&l;善慈家園&r;，就在咱們區，您網上一查就能查到的。&rdo;顧照道。

三人換好衣服，按照先前流程，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開展著核酸工作。很快，輪到3號樓核酸。

沈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