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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依戀。
他胸中詩意勃,還想寫一思念石敏的詩,忽然心中一痛,想起昔日自己對她的負心薄倖,如今重逢,她仍是對自己痴心一片,只見她容顏憔悴,這些年來,真不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難,心想,自己更有何面目再懷念她?寫什麼深情款款的詩句,不是太也蒼白,太也虛偽了嗎?擲筆於地,不禁痛哭起來。
心想,日後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待生活安定下來之後,便要去找她,可不能再讓她流落江湖受苦了。
元稹明天清晨起來,顧不得吃早餐,便忙忙的趕往宮外遞牌子,心想今日總能夠面見皇上了,誰知執事太監傳下話來,因昨日受了驚嚇,特廢朝三日,今天是第二日,到後天再來吧。元稹只得磕頭謝恩。怏怏離去。
過了兩天,元稹起了個絕早,到宮外候旨,只等得太陽下山,夜色籠罩,仍是沒有宣見,元稹又累又餓,又是氣苦。一連幾日皆是如此。心想皇上明明宣召自己進京,如何卻不接見自己?自然是仇士良在中作梗了,自己本想面見皇上之時,便參他一本,但自己連皇帝的面都見不著,還談什麼參別人?弄不好就這樣在京悠著,京官沒得做,地方官也沒得做,兩頭沒有著落,天天跑宮門等候接見,那可就苦了。
這日元稹又在宮門外候見,遇著出來的宦官崔潭峻。這崔潭峻與吐突承璀、仇士良、梁守謙同為當時最有權勢的四大宦官,當時人稱“宮廷四閹”。可謂權傾朝野,當今皇上李純雖有作為,也不得不有所倚仗。
崔潭峻見到元稹,甚為有禮,說道:“元大人,你是進京覲見的嗎?”
元稹平素見崔潭峻總是一張笑臉,不似仇士良的飛揚跋扈,對他倒也甚有好感,說道:“正是,只是皇上不知為何,總是不接見。”
崔潭峻道:“是嗎?皇上日理萬機,咱們做臣子做奴才的,須得上體天心,多為皇上考慮,便是多等幾日,也是該的。”
元稹笑道:“公公說得是。只是在下離別朝廷多日,已經很久沒見皇上龍顏了,實在想見得很,在路上便想著見到皇上龍顏的幸運了,這些日子以來,日想夜想,實在是盼星星盼月亮,只望越早見到皇上越好。”
………【第二章 氣節與現實】………
崔潭峻笑道:“元大人的心,奴才體會得,每個愛皇上的人,心思都是一般的,想老奴有時出去辦事,哪一時哪一刻不念叨幾聲皇上呢?只有天天呆在皇上身邊,飯也吃得多些,覺也睡得香些。這樣罷,今晚你到我府上來一趟,明日我幫你轉呈皇上,皇上知道你的忠心,自然便會見你了。”
元稹大喜,說道:“多謝崔公公。”
當晚元稹備了幾色大禮,來拜見崔潭峻,崔潭峻臉上堆笑,說道:“罷了,元大人如此多禮,咱家怎麼敢當?”
元稹笑道:“區區一點薄禮算得了什麼?還望崔公公多多提拔。”
崔潭峻笑道:“元大人這話可不對了,元大人乃是朝廷重臣,國家棟梁,咱家一個奴才,怎能說提拔元大人?咱家只是在皇上面前多為元大人美言幾句,那倒是舉手之勞。”
元稹告辭崔潭峻出來,此時月明星稀,夜風正涼,元稹忽然感到一陣臉燒,自己今天怎麼了?說的話辦的事可說無恥之尤,卻還禁不住沾沾自喜。
忽然心中一陣噁心,也許這段時間的等待把自己的稜角磨平了,也許這段時間的現實讓自己看開了,也許升官升職做一番事業的志向把自己的傲氣淹沒了,因為自己明白,自己總要妥協,否則便只有如此蹉跎一輩子,然而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得罪仇士良?然而想起仇士良,他心中又禁不住湧起一股恨意,心想,同是宦官,但崔潭峻與仇士良怎麼相同?若要自己向仇士良低頭,自己是寧死不屈,自己就是要透過崔潭峻面見皇上,若得重用,也好氣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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