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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相,專任李林甫,才是理亂之所分處。願陛下以開元初為法,以天寶末為戒,乃社稷無疆之福!”
憲宗道:“那你說我現在是在任用張九齡呢還是在任用李林甫?”
吳元慶見皇上臉上陰沉之色一晃而過,知道他已然怒極,但仍說道:“皇上任用裴大人、崔大人這等重臣,是任用張九齡,但皇上同時又任用皇甫鎛、程異之徒,卻又是任用李林甫、楊國忠了。”
李純忽然拍案而起,喝道:“大膽吳元慶,你是說朕也要似玄宗一般,由聖明而變昏庸了嗎?”
吳元慶臉不變色,說道:“微臣不敢,微臣乃是進諫,希望陛下以玄宗前車為鑑。”
李純一把掀掉了身前几案,几上茶水、碗碟飛落一地,咣咣啷啷響過不停,眾臣只驚得魂飛魄散。只見李純臉上變色,喝道:“朕若昏庸,只因朕不該用你這樣的臣子,你且說說,你是張九齡呢還是李林甫?”
吳元慶道:“臣不過是個山野匹夫,得皇上青眼,其實不過尸位素餐而已。好不敢比張九齡,壞亦不敢比李林甫!請皇上容臣辭官歸隱。”
李純大怒道:“吳元慶,你這是跟朕賭氣麼?朕若不容你辭呢?”
吳元慶道:“臣心意已決,請皇上成全。”
裴度見憲宗臉上戾色越來越重,知道吳元慶轉眼之間便有殺身之禍,忙道:“皇上,今天乃是賀慶太平的好日子,還請皇上息怒。”
李純怒道:“太平,太平,你們讓朕太平了嗎?吳元慶,朕數次饒你,你真以為朕就殺不得你嗎?”
吳元慶不語,李純見了,更是惱怒。
裴度道:“皇上,吳元慶生就這樣的性格,但他武功高強,富於謀略,實是國家的棟材,平淮西,定吐番,屢建奇功,就連這次平定淄青,他的功勞也是最大。”
李純怒道:“胡說八道!這次平定淄青,朕根本就沒派他去,他的功勞又從何處建來?你為了救他,竟撒這彌天大謊,裴度,你可知此乃欺君大罪?”
吳元慶見往日憲宗總是叫裴度為裴愛卿,此時直呼其名,顯然連裴度也惱上了。
裴度道:“皇上,臣並不敢欺君,陛下知道為什麼劉悟會反戈一擊嗎?此正是吳元慶的功勞。”遂詳細述說了吳元慶怎樣刺殺李師道,怎樣架禍給劉悟,又怎樣扇動劉悟造反,憲宗李純聽了,不禁怔住,但只是一瞬間之事,他忽然冷笑道:“哼,這正是他自行其事、目無君長的寫照,誰叫他去淄青了?堂堂朝廷將軍,豈能擅自主張,私自行動?”
吳元慶心中冷笑,心想古來帝王便是如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又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倒要看看,李純到底給他安個什麼罪名。所以只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並不說話。
裴度卻忍不住了,說道:“皇上,這樣說吳元慶似乎不太公平,不管如何,他都是立了大功,有功於國,有功於民。”
李純冷笑道:“有功就怎麼了?有功就可以屢次抗旨,把朕都不放在眼裡嗎?古來帝皇,誰沒有幾個立有大功的臣子?若是他立有郭子儀那般大的功勞卻又如何?就是朕的臣子中也未必他立的功勞就最大,你裴度、李愬、李光顏、田弘正誰又沒有立大功?若誰都似他一般不把朕放在眼裡,朕這皇上還當不當?”
裴度見這話不像,忙一把跪下,說道:“皇上。”
崔群見吳元慶為了自己惹得皇上震怒,也忙跪下,說道:“陛下……”
李純不等他說話,怒道:“不用再說了。你們自恃功勞,一個個不把朕放在眼裡,哼哼,朕今日也不與你們計較,放心,朕並不是隨便殺人的昏君!傳旨:門下侍郞、同平章事裴度,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群,左金吾衛大將軍吳元慶三人,朋比為黨,為獵取正直之名,不惜彰君父之過,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