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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漆黑夜裡傳出去老遠,若是村裡怕是這時候早已起床圍觀一群人,可惜禤曉冬這卻是半山,四下全無人住,他這般表演一番,卻只是白費勁,嚎了幾下李阿甲發現沒用,又漸漸小了聲音。
盛無隅輕輕笑了聲:「這是智慧電子圍欄,監控感應,弱電流,自動報警的,電流強度比電蚊拍還弱,脈衝電網是完全合法的。」
誰會在家裡菜園子裝電網?李阿甲看盛磊磊過來熟練拎起他來往院子中間天井的曬衣杆上一掛,手銬鎖上,他立刻就變成了背著雙手佝僂著身子,站不直蹲不下的情況,腳脖子開始發抖。他張了嘴嚎了一聲,剛想要叫禤曉冬繼續求情,盛磊磊已眼明手快從旁邊拿了塊抹布塞進了他嘴巴里:「老實呆著,天亮再送你去警察署,咱們先睡覺。」
禤曉冬知道這是警察常用手段,現在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這人這麼拷上一夜,心理防線就會崩潰,到時候方便訊問,便也沒說什麼,只過去推盛無隅進去睡覺,一邊笑道:「倒是多謝施秘書考慮如此周到,之前我看她裝讓人裝電網,還覺得奇怪,沒想到今晚用上了,保住了我的勞動成果。」
盛無隅道:「鄉間多是親幫親,這人潑皮成性,這般有恃無恐,怕是鄉裡有人護著,你多加小心。」
禤曉冬道:「好,明天我送他去鎮上的警察署。」
盛無隅卻轉眼看了眼盛磊磊:「磊磊開車一起送去。」
禤曉冬道:「明天你們就出發了,不必勞煩了……不過是鄉村小賊,今晚這麼教訓他一次,想必再不敢來第二次。」
盛無隅打斷他:「盛磊磊是警政司的,他身份壓著,這邊不敢徇私,不狠狠殺雞儆猴,你在村裡不安寧——若是真的來了什麼你不得不賣人情的親戚什麼的,你要饒了對方,賣人情也賣得值,不要讓人潑皮賴了去,下次還變本加厲。」
禤曉冬沉默了下,心裡卻知道短短几日,對方似乎就已洞悉了自己脾氣軟弱拒絕不了人的本性,只能點了點頭。
盛無隅指揮著盛磊磊將監控拷下來,果然三人各自回房睡覺,那李阿甲在天井裡掛了幾個小時,全身癱軟,無精打採。凌晨天才亮,盛磊磊便出來開著車,將他和禤曉冬送去了鎮上的警察署,報了案,送了監控和物證。
警察署其實認得李阿甲,三不五時報警,但是都是些小偷小摸,對方家裡又是鄉裡有名的霸道人家,親戚多,很快報警的又來撤案,因此看到他原本也不太放在心上,結果看這次他被整得垂頭喪氣,哭得眼淚鼻涕都在流,仔細看身上一點傷痕沒有隻有一些皮毛擦傷。
報警人身旁的朋友亮了警官證,明顯在一線做過多年,老辣之極,隨便說幾句,什麼私闖民宅,投毒殺人的罪名都扣了出來,雖說只是除草劑,但是除草劑若是淋在了菜地裡,對方第二天一大早就拿來做飯,的確是有可能會中毒,對方明明知道農場主人種菜是自己吃的,又是成年人,完全可以預見對方可能會中毒的後果,仍然還下此毒手,應當嚴懲。
這種罪名可輕可重,畢竟沒有得手麼,一般在村裡這些事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稀泥一和完事。但這次對方不僅當場抓了現行把人都拷來了警局,拿出來的監控錄影和物證都齊全得緊,又是靜海市警政司的警官,警銜還很不低。警察署面面相覷,只能先按程式拘留拿口供,卻都知道這次李阿甲是踢到鐵板了——誰知道一個荒山上的小農場裡能裝有電子圍欄,裝有監控呢?誰又知道這小小農場裡怎麼會冒出來一個靜海市警政司的高階警官呢?
盛磊磊和禤曉冬惦記著盛無隅無人照顧,交接了那小賊,也就轉回頭回了山上,才進門卻看到盛無隅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在菜地裡摘羅勒葉。
禤曉冬大感意外:「盛先生在做什麼?」
盛無隅糾正他:「無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