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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白玉瓶穩穩放好,蕭昀的衣襟便被一雙纖白柔夷攥住,滑膩側臉貼在他頸側輕輕蹭著。
帶著灼人的熱度。
她巴掌大的小臉燙得有些異樣,蕭昀扶住她,卻驚覺她整個身子都是燙的。
「蠱毒與情絲草毒相融,須與心意相通之人身心相合,情動之時,蠱蟲出,情毒解。」
「我身上血蠱,也是唯一能解你情絲草毒的藥引。」
參透解法之時,霍昭便暗暗感嘆,情蠱之毒真是世上最磨人的毒藥。
不致命,卻最是考驗人心。
若種下情蠱的女子,得不到意中人的心,對方畏死不願以血養藥,情蠱便解不了。
若她強行抓一位男子替她養藥,卻跟對方心意並不相通,待她身上情蠱解了,那男子卻是必死無疑,血蠱只救她心之所向之人。
從前的聖女可曾這般解蠱毒,霍昭不知。
她只知道,若要她同心中無意的男子親近,她寧可不解這毒。
浴桶中漣漪陣陣,迷濛水霧中,霍昭恍惚間回到湯池那日。
卻又不同。
彼時他仍是剋制的,而今……
意識稍稍回籠,霍昭凝著指尖殷紅剔透如血玉的血蠱,自腰間拉過蕭昀的手,將血蠱湊近他方才劃破過的指腹處。
血蠱越發紅了,待通體紅艷,如將破的櫻桃,霍昭將它收起來,放入事先備好的碧玉藥瓶中養著。
「昭昭的蠱毒可解了?」蕭昀纖長的指骨穿過她濕漉漉的烏髮,瀲灩薄唇輕輕抿去她耳尖一滴水珠,輕問。
他似乎也好了許多,清晰感受到體內寒氣正悄然消散,溫熱元氣往心口聚攏。
耳尖癢癢的,霍昭別過臉去,離他遠些,凝著上方滴落的水珠在睡眠激起的漣漪道:「七日後,你也會好的。」
情蠱在她體內養了十八年,成了有靈性的血蠱,又是被他的血為引,催動出來的,是以,能透過他指尖血吸出他體內全部情絲草毒。
只是,須得七日,才能將毒素淨除。
翌日醒來,已是午膳時分。
昨日的衣衫自是穿不得了,霍昭掃了一眼已被清理乾淨的內室,擁著衾被,正要喚人服侍她起身。
卻見屏風外映出個頎長的身影,倏而便繞進來。
他眉眼清泠,對上她眼眸的一瞬間,漆眸滿是溫煦,如幽沉沉湖面上升起一輪明月,皎皎惑人。
素來有些蒼白的臉頰,染上清淺緋色,唇色也越發昳艷。
「半夏和白芷呢?」霍昭視線越過他,朝外望了望。
昨夜,迷迷糊糊中,明明聽到他應了要讓半夏白芷回宮的。
「在外面候著呢。」蕭昀居高臨下睥著她越發艷麗驚心的小臉,俯身將手中衣衫攤在衾被上,坐在她身側。
他漆眸微斂,落在她肩頭赤蝶印記上,徐徐拉開被她擁著的衾被,修長的指將心衣勾過來,含笑覷著她:「我來服侍昭昭可好?」
霍昭臉頰登時荔紅一片,她最聽不得「服侍」二字,尤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
果不其然,這一服侍,霍昭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將衣衫穿好。
腿側因騎馬磨出的痕跡,也被他細細抹了玉凝膏,清清涼涼,倒是解乏。
午膳時,半夏、白芷紅著眼眶侍立左右,沒有多話,霍昭卻心情極好,多用了半碗甜羹。
日光煦然,照在庭中海棠樹上,滿樹繁花爭相吐蕊,艷麗無雙。
霍昭倚著廊下美人靠,捧著本醫書看,卻發現沒什麼可看的,合上書冊,一抬眼,便見蕭昀穿過門洞走來。
他腰窄腿長,身姿勁直,清雅書卷氣中又透著說不出的力量感,日光暈得他眉眼溫柔,叫人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