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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意味深長打量著季昀,眼尾眯起,似笑非笑:「怎麼?在這裡堵人?季狀元可不是尋常少年郎,你可別胡鬧。」
這話說的,活像她是個強搶少年郎的女山匪。
「咳咳!」蕭瑤被蕭青鸞的話嗆著了,清了清嗓子,回眸瞪了季昀一眼,示意他別說話,方才搖著蕭青鸞的胳膊嬌聲道,「姑姑,我可沒為難他,碰巧遇見,同他手談一局罷了。」
「下棋?就你?」蕭青鸞笑開眉眼,氣勢不知不覺軟了幾分,眸光懶懶掃過牆根處釘著的長劍,以及地板上濕漉漉的痕跡,話鋒一轉,「不是堵人,姑姑就放心了,乖,跟姑姑去園子裡見見人。」
「見誰?」蕭瑤被她抓住手臂,下意識跟著她往外走,望著蕭青鸞的側顏,眼中甚是疑惑。
蕭青鸞腳步未停,長眉動了動,繃住笑意:「自然是該見之人。」
「皇嫂為了你的親事茶飯不思,滿朝文武也催著你選駙馬,姑姑在朝政上幫不上你,選駙馬我卻在行,今日京城裡數得著的少年郎可都來了,個個性溫茂,美丰儀,總有能入咱們元福法眼的。」
選駙馬在行?
腦中閃過齊駙馬那張冷臉,蕭瑤雙腿立時生了根,再也不肯挪動一步。
姑姑英明一世,唯獨選駙馬一事上執拗了些,越錯越遠,傷人傷己。
兒時,蕭瑤在母后宮中午睡,有一回醒得早些,碰巧聽到兩位年長的嬤嬤聊起姑姑年輕時的事。
蕭青鸞年輕時,在京中幾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她想要的是已經定過親的齊輅,那定親物件還是齊輅青梅竹馬的表妹。
強行拆散他們之後,蕭青鸞如願招了齊輅做駙馬,齊輅當年也是驚才絕絕的探花郎,自此仕途盡毀,人也一日比一日陰鬱。
或許也曾有過相敬如賓的日子,直到一日,身懷六甲的蕭青鸞,帶著侍婢闖進巷子,親手抓住齊輅偷偷養了半載的外室,外室嬌嬌柔柔,正是同齊輅定過親的表妹。
腹中孩兒尚未成形,便沒了,蕭青鸞大病一場,醒來便轉了性子,即便聽聞齊輅給那外室另尋良配,也沒再同他說過一句暖心話。
自此,十年過去,大長公主府中從未有過喜訊,因為蕭青鸞傷了身子,再不會有孕。
「姑姑,我不去!」蕭瑤扭動著手腕,想從蕭青鸞手中掙脫出來,卻總差了幾分力道,被蕭青鸞捏得死死的。
蕭青鸞頓住腳步,長眉倒豎:「元福,你身為攝政女君,選駙馬之事幹係國本,絕不可一再推脫!」
見姑姑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蕭瑤便知,今日她若不定下駙馬人選,怕是要被姑姑扣在府中了,便是往她房裡塞人,沒準兒也能幹得出來。
只不知,姑姑此番這般執拗,是不是母后授意的?
眼見要被拉出水榭,蕭瑤急了,脫口而出:「駙馬我選好了,旁的我都不要,就要他!」
空著的手回身一指,直直指向荷風中衣袂翩然,清風朗月般的季昀。
第16章 撞婚約
後晌,薛太后午睡方醒,支起身子,便聽方嬤嬤來報,大長公主來了慈寧宮。
慈寧宮側殿,蕭青鸞手捧甜白釉纏枝寶相花紋蓮形茶盞,凝著茶水面上浮沫失神。
茶湯澄澈如琥珀,禁錮著少年齊輅的身影,鏡花水月般,也曾仗著權勢,強行劈開這琥珀,將之據為己有,所有美好幻影卻見風便散。
薛太后穿戴齊整,走進側殿,正巧瞧見她一滴淚珠滾落茶盞中,響聲幾不可聞。
「方嬤嬤說你來時歡歡喜喜的,怎的又傷心起來?」薛太后步履沉了沉,面色維持著一派淡然,在她對首落座,「是你叫方嬤嬤別吵我,等久了,別這會子又賴哀家起遲怠慢你。」
「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