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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我最近剛得前朝竇立賢的一幅《西山斫琴圖》,其中有些許不懂的地方,可否到時拿來給姑父瞧一眼?」宗祁面上帶著無盡的笑意,望向旁邊端坐起草公文的人。
前朝竇立賢的畫
蘇卓序起草公文的動作慢了下來,握筆的手也頓住,斂住笑,面無表情的抬頭看向宗祁。
宗祁笑意不改,「祁觀摩竇立賢的畫較少,尤其是這幅《西山斫琴圖》,似乎少有面世的時候。」
蘇卓序將湖筆拋擲在一旁,輕笑了一下。這幅《西山斫琴圖》當然少有面世的時候了,因為它本來就是竇立賢送給蘇家的東西,剛繪完不久,就到了蘇家的府庫中去了。
後來前朝有君王久聞竇立賢畫人物之名,想要觀摩一二,蘇家順勢將這幅畫獻給了皇帝。
戰亂以後,前朝傾覆,宮中庫房裡許多東西也被搶的搶燒的燒,不知所蹤,這幅《西山斫琴圖》也失去了蹤跡。如今市面上所有的西山斫琴圖,都是以蘇家的幾幅摹本為藍本所畫。
蘇卓序也看過自家老祖宗臨的摹本,聽宗祁這麼一說,便對這真跡起了幾分興趣,「好啊,我明日下午不用值班,你若是也有空,過來玩玩。」
宗祁點點頭:「我也不知是否是真跡,到時還要請姑父幫忙,鑑定一二。」
「可以。」蘇卓序點了點頭,若說仿的最像的,那肯定是他家幾幅,外面的那些仿得再好,也是從他家流傳出去的,稍微仔細看一看,就能發現不對的地方。
宗祁似乎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急忙躬身一叉手:「既如此,那祁先在此多謝姑父,明日下午,祁便帶著那幅畫來拜訪姑父。」
「郎君。」剛一出來,李文便迎上前,猶豫道:「我近來讓人跟著蘇相公,發現他最近和蘇家族人聯絡很緊密,那日我聽蘇家人提了一句,似乎是在說明年春闈的事。」
宗祁皺了皺眉,明年春闈,按理來說,跟他也沒什麼幹係才對。
「繼續盯著罷。」既然暫時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倒不如繼續盯著人看,指不定可以發現端倪。
李文領命而去,宗祁在政事堂附近站了一會,也轉身離開,往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蘇雁的婚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已經順利的過了納採問名和納吉,接下來便該是納徵。
「這是阿陳那日跟我商量過後,擬出來的聘禮單子。」顧充將兩張泛黃的紙放在案几上,示意小丫鬟拿去給趙氏瞧。
趙氏拿過那張單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笑道:「宋府尹這些年生財有方,果真是賺了不少錢,給三子準備的聘禮都這麼多。」她又仔細看了一遍,暗道難怪自己家翁會看上宋家。這宋府尹不僅年紀輕輕靠自己坐上開封府尹,竟還能攢下這麼多家業,果真了得。
顧充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宋家都能給出這麼多聘禮,咱們家要給的,只怕更多了。」
時人講究厚嫁,本就對聘禮沒多少要求,只從奩錢來看是否收家中疼愛。宋家給出這麼多聘禮,便是給足了面子,蘇家要陪嫁過去的數額,只能往大了加,何況還是蘇氏嫡枝的女兒,奩錢少了只會讓外人笑話蘇家摳門。
趙氏也道:「原先準備的那些,只怕要不夠用了。」
顧充食指輕扣桌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她叫了個小丫頭過來,「你去將十二孃和九娘叫過來。」
趙氏抬眼,疑惑問道:「阿孃,怎麼了?」
「沒什麼,我叫她們過來看一看,到時清點奩錢的事,讓她門上手試一下。」顧充最近被這一大堆事,給搞得焦頭爛額的,人都不適到了極點。
轉瞬之間,趙氏便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便將手中已經籌算過的帳整理出來,打算到時讓蘇移光倆人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