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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上傢伙，都上傢伙！」小頭目氣急敗壞，抱著自己的胳膊大叫，「一個都別放過！」

對方十來個人一擁而上。

夏東溪嘆了口氣。

「表哥」在那邊，動作像是狼入了羊群，表情像是老鼠掉進了米缸，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是全然地雀躍，就像是完全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弱弱的表弟也是「一個都別放過」的其中之一。

也許……夏東溪抬手，阻住了劈向男孩的一板磚，又嘆了口氣，也許，那位「表哥」不是忘記了，只是覺得邊上有一個能幫上忙的。

這倒是奇怪了，大家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吧？怎麼就那麼放心，不怕他臨陣脫逃，來個一走了之？更奇怪的是，他這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了，他心底居然也沒覺得不高興，倒反而有種隱隱的責任感，就好像，「表哥」衝鋒陷陣去了，「表弟」小朋友就該歸他管一樣……

打群架這種事，人數、氣勢、身手，都是決定最後輸贏的關鍵，通常情況下，人數是起決定性作用的，但如果身手差距太大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打到後來，地上趴了一群，大多是栽在「表哥」手裡的，因為那位「表哥」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一個人包圓了一個圈，夏東溪跟前也倒了幾個，都抱著小腿骨在那邊哼哼唧唧地呼痛。只剩下最後一個人，被他捉住了手臂。

夏東溪一轉腕，剛想把這人的手臂給擰到後面去，「表哥」發話了：「等等！」他趕過來，一勾一帶，把那個人搶了過去，然後一推，把那人推到了「表弟」的跟前。

「喂，錢小躍，這些人都是為你來的。」「表哥」拍拍衣服上的灰，意態閒適，「喏，現在就剩最後一個了，你是不是也該自己動動手？」

夏東溪：「……」

名叫「錢小躍」的表弟：「……」

被推出去的小偷：「……」

還是小偷最先反應過來，畢竟一堆同夥都趴下了，就剩下他一個，是戰是降需要他自己個兒拿主意。眼前這人一身學生氣，瞪大了眼像是被嚇到了，看起來很容易對付，可問題是打了這個，邊上還有倆，更關鍵的是，他剛剛聽到的，這個學生弟弟叫那邊那個「瘋子」表哥。這「表哥」發起瘋連自家表弟都想坑一坑是什麼原因他不明白，但表哥表弟是親戚他還是知道的！

小偷當機立斷，一鬆手，「當」的一聲，把手裡的鐵鏈條拋到了地下。

「哎呀——」他自己往前沖，「吧唧」一下撞在學生表弟的身上，順勢一倒，直接往地上一躺，報告道，「我被解決了。」

夏東溪：「……」

錢小躍：「……」

「表哥」：「……」

這一場架就此結束，只不過打架容易收尾煩。

警車「烏拉烏拉」地過來，帶著整個團夥「烏拉烏拉」地回去，順便也請在場的四個人一起走了一趟。

配合警察瞭解完情況出來，天邊泛起了一片紅——晚霞出來了。

下午茶是泡湯了，夏東溪掏出手機準備找家飯店。一邊的「表哥」湊了過來：「點評啊？找飯店啊？」他一點也沒有自己是在窺別人屏的尷尬，一抬手，搭著邊上表弟的脖子把他也給勾了過來：「一起？」

「表哥」雖然是問句，但口氣並不像是在徵求意見，反而有種自說自話幫別人下決定的強勢。可夏東溪竟然沒覺得生氣，就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個人會是這樣說話一樣，也好像……他早就習慣了一樣。

這又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夏東溪不由地停下手抬起頭。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吧！」表弟錢小躍同學就是另一種表現了，熱情得很真誠。「哥哥姐姐——」他在邊上叫了一句，稱呼一出口，他就愣了愣，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這句「哥哥姐姐」叫得太過於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