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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數後體育老師拍掌道：「好，跟我做熱身運動。」

白小虎認真地跟著做，扭動手腕腳腕，開始壓腿。

就在他下蹲的一瞬間，他感到身後有什麼東西裂開，接著就是屁股一涼，白小虎一下子就僵住了不敢起身。

「怎麼了？」。體育老師皺眉。

其他人也停下動作看向他。

白小虎維持著半蹲的動作手腳漸漸變涼：「我、我……」

「快看他褲子！」

「噗！他褲子裂開了！」

「這是被撐裂的？」

「肉都擠出來了……」

「肉量很足啊嘿嘿……」

「嗡嗡嗡」的議論聲像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向他撲來，白小虎捂住後面，緩緩起身，窘迫地埋著腦袋，眼簾垂下，不敢讓人看到他泛紅的眼眶。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肩膀忽然被人拍住，付明格笑嘻嘻地道：「哎呀，我就說學校賣的泳褲質量太坑了。蔡鵬毅——」他漫不經心地看向其中一個笑得最響亮的男生，「我記得你上次下面也裂開了，真該一起投訴這家店。

蔡鵬毅無所謂地笑道：「唉是的呀明格格！白小娘，下課後我們一起去投訴哈。」

白小虎心裡一暖，沖付明格感激一笑，然後忍著顫音用平靜的語氣對體育老師道：「老師，我去換下褲子。」

體育老師揮手道：「去吧去吧，其他人繼續！」

捂著後面走路太過彆扭，反而顯得欲蓋彌彰，白小虎咬咬牙，鬆開手以正常的速度往外走去。那些視線像蜘蛛網一般黏在他身後，白小虎挺直脊背不讓自己當眾失態。

笑吧笑吧，就讓他們在心裡笑吧，不要在意，越在意就越難堪。

白小虎一遍遍地在心裡對自己說，在出門的那一刻，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直到徹底脫離後面的視線，白小虎才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小的「嗝」。他捂住嘴巴，跑了起來，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他不停地打著嗝，雙肩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大顆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被他踩在腳下。

不要哭不要哭！白小虎在心裡大喊，你怎麼就這麼愛哭！

他衝進更衣室，將門反鎖，狠狠擦掉臉上的淚水，慢慢蹲到地上，將臉埋進胳膊裡。下唇被他死死咬住，隔聲還是從他胸腔裡接二連三地蹦出來。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他壓抑的打嗝聲，突然響起一道厚沉的警告：「滾出去。」

「嗝！」白小虎猛地抬頭，肩膀一抖重重地打了聲響嗝。

是他！那個在校長室外見到的可怕少年。對方正在脫上衣，衣袖還卷在手臂上。

那個手臂快有他大腿粗了……

白小虎嚇得眼淚掛在睫毛上，他趕緊起身說了聲「對不起」，轉身就要開門。

「等等。」程天舟扒掉胳膊上的衣物，大步跨向白小虎。

白小虎戰戰兢兢地轉過身來，金沙色的眼眸盯著他，泛著幽幽的冷光，白小虎嚇得連打嗝都忘記了。

高大的身影向他緩緩走來，白小虎往後一縮緊貼門板。

「你、你好……」

這個人類沒有穿衣服，密閉的室內他能清楚地聞到對方的味道，似乎是那個他找了很久的味道，又似乎不是。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

白小虎像被人按住了暫停鍵，那種被兇猛野獸盯住的恐怖感覺又來了，整個人一動不敢動。他睜大眼睛，看著面前這位氣勢威猛的少年向他漸漸逼來，將鼻尖湊近他的脖子。

粗重的氣流打在他耳後裸露的面板上，白小虎渾身的肌膚都過跟電似的顫慄著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