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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淼這才知道,為什麼孟意蝶不會害怕丁藍,也知道如何和丁藍對話。
「很多人對這個病有誤解,總是怪病人自己『不爭氣』或者『不扛事兒』,他們不明白,每個人的神經和心理就像冬天的冰面。有人結成了厚厚的冰塊,有些是冰山,還有人僅僅是一層起褶的冰皮。不能用什麼單一標準去評價個人的。」她自問說得有點多,噤聲後看思淼。
「你說的我也同意,老子就是不明白……」思淼看了眼抽菸區,孟意蝶就知道她想幹嘛,「想抽菸?」
「算了。」思淼不想帶著一身煙味上車內那個封閉空間,「老子就是不明白哈,為什麼有些人分手也不明明白白的,非得搞得戀人雞飛狗跳。」她壓低聲音,「丁藍那個就是,老子早晚一定要找那女的問個究竟。」
孟意蝶卻想到了宗樺。無論她的相親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是對自己的傷害。但她寧願相信宗樺被人誤會了,母親孟百里聽到的是假訊息。
「什麼樣的分手才叫明明白白呢?」孟意蝶問思淼。
喝下一大口咖啡,思淼將杯子放在車前蓋上,「什麼原因、為什麼要分,得說個清楚吧?老子買豬肉時人家添一塊肥五花還曉得說明一下『這塊質量不好,少收你兩塊錢』。或者即便不想分,但是自己又要各種牌坊,還講什麼『壓力』、『我也不想這樣』,不想這樣還不是這樣做了?這樣做了不就說明骨子裡覺得戀人好欺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嗯……」孟意蝶挺認可這番話的,「你還挺快意的。」
「老子的宗旨是成了就專心愛人家,寵到天上去。成不了就乾脆放開,別吊著人家,當自己餵養戶呢?」思淼還是忍不住摸了煙。
孟意蝶說,「走,我陪你去抽根。」
這敢情好。
思淼夾著煙眯著眼睛看動作生疏的孟意蝶,「我怎麼覺著……咱倆跟倆大老爺們似的?」隔壁抽菸的倆大老爺們正好瞧著她們。思淼白眼給過去就不加理睬。
「這世界,不就挺適合大老爺們生存嗎?」孟意蝶笨手笨腳地彈菸灰。
思淼看笑了,「可不,愛誰誰的,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回家還照樣有人伺候。單身了人家貼上來說媒,沒別的要求,老實就好。裝老實誰不會啊?」她叼著煙,手指輕輕彈了下孟意蝶的煙尾,「這個沒燃盡,你就別著急甩,還容易被燙著。時候到了,就這麼一點,它自然會掉。」
見孟意蝶驚訝地看著自己,「怎麼了?」思淼問。
「思淼,你還真是哲學家。」孟意蝶都沒意識這是頭一次當著思淼的面她喊出了「思淼」。
「老子書白唸的啊?」思淼滅了煙轉過臉,「老子……」她心頭掠過不適,「老子唸的高階人文科學。」
「嗯?」
「人性學。」思淼搖著胳膊,「我先回車上啦。」
孟意蝶看著她的背影怔了片刻,隨即露齒,「還挺傲嬌。」
第18章
帶著丁藍和毛豆出門前,齊娟阿姨再三問思淼,「真的要帶毛豆?」才九歲的孩子,進醫院會不會被嚇到?
「沒事,毛豆見多識廣。」思淼左手拉著毛豆、右手牽著丁藍,「再說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酒店裡。」交給孟意蝶帶也不行,人家昨天當了一路司機,把大夥兒放酒店之後肯定去忙自己的。和女朋友總要吵一吵,鬧一下,冰釋前嫌後辦點正經事。
約好了下午兩點在酒店停車場見,看完醫生後思淼幾人真的只有吃一頓小籠包的時間。
毛豆吃著十八塊的雪糕,指引的護士瞧見了,說「青少年兒童精神科這邊走」。毛豆看了眼思淼,她姑姑說,「這孩子是陪家裡人來的,因為在家實在沒人帶。」齊娟感動得看了眼思淼,那聲「家裡人」讓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