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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嗯了一聲,表情極淡,看得出來她近日過的並不如意。
趙慎從廣袖中取出一張承德錢莊的銀票,道:「這是家父讓我送過來了,以表謝意。」
王氏已經從趙凌那邊得了一塊玉佩,她將來保不成有大事去求他,怎能又收銀子呢?王氏回絕了好意。
趙慎沒有離開,他往前走了一步,長臂一伸抓住了肖寧的手。他的手修長白皙,但手心生了薄繭,蹭在手背上癢癢的。
他靠近時,那眼底依舊如深潭之水,無波無痕,卻是將肖寧嚇得不輕。
肖寧大驚,旁人不知,但她卻很清楚這雙手日後會沾上多少人的鮮血,她小身板一顫,那是發自本能的驚恐,但未及她做出任何反應,趙慎已經鬆開了她,而她手裡卻留下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還留有一股淡淡的,不甚明顯的清香,有點像薄荷。
這筆銀子對王氏母子三人而言可謂是『雪中送炭』。
王家也沒法安心住下,王氏得趁早自謀出路,這銀子來得太過及時。
但王氏本還打算回絕一番,趙慎已經轉身離開,他一身白色錦袍,腰上掛了墨玉,方才的一句話如冰玉相擊,怎一個翩翩少年了得。改如何來形容這樣一個人呢?恐怕『玉』字最為合適。
肖寧:「」
趙翼和趙慎很快就帶著定北侯離開了,王家這邊的風波也暫時壓了下去。王氏兩耳不聞窗外事,即便外人如何說她,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半月後,處暑的熱浪一層接著一層的席捲京城。
與此同時也攪得趙凌內心不安。
趙凌康復後便入宮述職,官銀原封未動的入了國庫,皇帝自當滿意,又嘉賞了定北侯府良田數畝。
趙凌在府上修養這陣子不由得會想起了那個小婦人,幾日猶豫之後,終派人徹底打聽了肖家的事。
故此,他知道了王氏和肖程二人之間的這段曲折恩怨。
周家人是什麼貨色,趙凌也是一清二楚,以那小婦人的秉性也難怪未到兩月就從肖家離開了。
離開的好啊!他竊喜著。
想當年趙凌也是一個白麵書生的模樣,扛起侯府的擔子之後,他再也沒有碰過詩書了,此刻卻很想吟詩。
此方說:「一枝穠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趙凌倚著廊柱,隨手掐了一朵開的正艷的月季在手上。那嬌艷的花色,撲鼻的幽香,無時不刻都讓他睹物思人。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趙凌一身常服寬鬆隨意,盯著手中花兒看了半晌,考慮著是否心悅那小婦人了。
心悅?
不心悅?
花瓣片片落地,還未徹底摘完時,三個兒子從迴廊走了過來,三人都是來給趙凌請安的,但見趙凌劍眉緊蹙,神色凝重,三人步子放緩,面面相覷,還不曾瞧見父親這般愁態。
趙凌察覺到有人靠近,手中殘花當即棄入花叢,他仰面望著天色已黑的蒼穹,雙眸凝視。
這時,三個兒子也看了柳梢處的一彎稀月,老二趙翼耿直道:「父親,今日的月亮著實沒什麼看頭,不如月中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趙夔:父親近日不正常。
趙翼:傷後抑鬱?
趙慎:許是。
侯爺:一群熊孩子!懂什麼?你們懂什麼!
第21章 是否續弦
他一個武將,平常就愛收集兵器,這月亮有甚好賞的?!
趙凌明顯脾氣不順暢,但又不知道去哪裡發洩才好,有些東西憋在胸口,說也不是,不說又不行,就這般堪堪熬著,煞是磨人。
老大趙夔笑了笑,兄弟三人年紀相差不大,尤其是老二和老四不過才兩歲之差,老大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