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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一下午毫無建樹,唐影也忍不住調侃,「你是給自己選房子,還是給我選啊?」
許子詮眉眼含情:「有區別嗎?」
收到唐影目瞪口呆的表情,這才發現自己撩撥過火了,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對我很重要!不是說有什麼別的想法。」
唐影認真勸他:「許土豪,我的預算擺在那兒,你要是按照你家的標準來選,估計是跑遍全北京也找不到。」
中介小哥也被逼急,決定先拿下許子詮:「其實照這位帥哥您這個要求,適合的房子還是有一套的。但……那位房東性格古怪,他不太在意錢,只在意租戶的……唐影好奇:「什麼?」
中介小哥吐出連自己都不太理解的兩個字:「腔調。」似乎擔心兩人沒聽懂,進一步解釋:「用他的話說,租客要經過面試,腔調不能太低,他才肯租。」腔調這樣的詞彙,從來不在務實主義者的字典裡,若不是許子詮太挑剔,他也不至於想到那位同樣不好伺候的房東。
唐影與許子詮相視,兩人覺得好笑,對中介說:「那先看看房子?」
腔調房東的房子在地鐵站附近,交通十分方便,小區綠化森森,初春時節,樹木剛抽嫩芽,好幾隻流浪貓在人工開闢的小徑上散步,見了陌生人來也不害怕,許子詮本自詡「貓薄荷」體質,想要上前逗弄,只可惜這幾隻流浪貓被住戶寵壞,肚皮滾滾又膀大腰圓,見了他,只隨意點了點頭,連尾巴都懶得搖。許子詮略微沮喪。
中介小哥一邊走一邊介紹:「這小區特別新!物業也體貼周到,美女要看的這間樓層高景觀也好,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央視大褲衩!那叫一俯瞰萬家燈火!」
要去的房子位於28層,巨大的玻璃窗外是北京的冬天,在華燈初上之前,這個城市蒙著一層鬱鬱蒼蒼的灰色。華北平原少山,北京的邊疆是環繞著的聳立高樓,城市裡的一切建築物在霧霾與晚煙中淡成遠山,都市森林隱隱化作層巒疊嶂。
三個人擠在實際面積40平米不到的開間轉了轉,除了中介小哥一通舌燦蓮花的介紹,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這間房確實很令唐影滿意,甚至連徐子詮都挑不出毛病來。
唐影問了中介價格,人卻揮揮手,皺著眉頭:「價格特別合適,一個月5500,一堆人搶著要呢。但租不租還得看房東意願呀。」他問了唐影工作與生活習慣,一下午的接觸,他自認唐影應該符合要求,忽然想到什麼,有些為難,又問唐影:
「那你,熱愛音樂嗎?」
唐影一愣,說:「還行吧。」一旁的許子詮笑起來:「房東還考察這個呢?也是……」他注意到開間正中電視櫃兩旁擺著的一套黑色hifi音箱、cd機、解碼器與功放,「這套裝置舊是舊了些,但一看就是專業。」
房東顯然是個音樂發燒友,捨得砸錢,淘汰下來的裝置不捨得扔,擺在待出租的屋子裡,是寶刀未老的將軍,租客更不敢處理。許子詮似乎真對這些音箱感興趣,看了看線材,又將音箱的位置挪了挪,拉開櫃子架上一排舊cd,挑挑揀揀,選出一張巴赫,點選播放。音樂包圍了一居室。
唐影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哥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哎這帥哥懂這些啊,那太好了。上次一個租客學歷工作各方面都好,本來都要簽合同,偏偏簽字前忽然問了一句能不能把那套黑乎乎的音響扔了,人也就那麼一問嘛,結果房東直接翻臉,大罵他沒有藝術細胞,拿了合同走人。」
唐影好笑,「房東要求也是苛刻。那他什麼時候能來面試?」
小哥說您等等,我去打個電話。
房東是在半個小時以後到的,平頭正臉的中年男人,身材頎長,目測比唐影大了十多歲,是被歲月搓揉後微微發福的電線桿長相,眉目斯文又固執,她一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