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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影想到許子詮,臉上不自覺泛起笑,大大方方張開手掌對著馬其遠秀了戒指承認,「對啊。」
「難怪乾脆拒絕我一起喝羊湯。原來已經名花有主。」他嘆。
「是呢,現在小姑娘可壞了,都是多執行緒發展。哪怕倒追,也不會只追一個。」她眨眼,吃了早飯放鬆下來,胳膊肘支在桌面上,託著腮,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給他授課:「你以後遇到了要多小心,別被小姑娘們騙了。金庸小說早就說過,女人都愛騙人,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馬其遠沒讀過金庸小說,他自小看得更多的是希臘神話。「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句話初一聽新鮮,接著回味時想起自己經歷,他越發覺得有趣起來。
「原來還有這個理?那我要小心了。」兩人相視而笑。在笑聲的尾巴里,馬其遠的眼神落在唐影戴了戒指的指間,笑容也漸漸斂起。
耳邊是唐影繼續嘰裡呱啦說著金庸,推薦他一讀。聲音輕輕脆脆對自己說金庸特別適合直男,各個年齡段的男人都能在裡面找到自己,武俠小說裡有江湖,而江湖之於我們的童年,相當於你們的漫威與魔法世界……
他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像是十分感興趣。可心裡滿滿湧出的情感,他想,應該有幾分叫做惋惜。
唐影第一次發現和馬其遠聊天其實很輕鬆,不像之前習慣性緊繃——大概是因為曾經心有所求,所以她不得不為求所困。而當自己把他當成一個純粹的甲方,公事處理完畢,反倒能自在與他閒扯幾句。
唐影拎包回要走的時候,徹底醒來的北京已經進入了早高峰。
「對了,唐律師,這次謝謝你,辛苦了。」馬其遠起身,很認真看她。
唐影一愣。這才發現,她曾經作為一個女人試圖從一個男人那裡得到的認可,如今終究透過她認真作為一個乙方而從甲方那裡取得。與其把他的心當做專案來攻克,不妨直接攻克他的專案:愛情與荷爾蒙從來不是女人最可怕的武器,但腦子是,事業也是。
唐影笑起來,「馬總不客氣,我應該的。」準備揮手告別。
馬其遠點點頭,卻不急著告別,像是有話要說,頓了頓,還是問出:
「所以,真的不要和我一起喝羊湯了嗎?」
馬其遠的語氣輕鬆,眼神卻牢牢鎖著他。她的勤懇、隨意,與她的拒絕,如今忽然都變成了誘惑。他忍不住再找機會,試探性捕獲這場誘惑。
兩個人站在餐廳玻璃窗邊,棕櫚河小區綠化極好,重巒疊嶂的綠意能恍然忘記是在北京。初夏的晨光斜斜照在兩人身上。他的邀約,讓唐影愣在原地——一年前的許多許多天裡,她常常在小區的外牆、自家破舊小區的窗前,仰望棕櫚河裡一棟棟高聳入雲的建築,它們華麗潔白,每一塊磚都高貴。她總是伸長了脖子,試圖窺探每一扇窗戶裡另一個世界的嚮往生活。
而今天,當她終於名正言順邁入這個小區,先前因為著急工作來不及審視,而此刻才發現,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濾鏡破碎,它似乎也不過如此——鋼筋水泥樹木,做作腔調與拘謹又桀驁的行人。它有些舊、有些老、有些過時,也有些平凡。
所以,大概是這份突如其來的審視給了唐影勇氣——
裝逼的勇氣:
過去的她總以為,認識富豪才代表著腔調。而此刻才發現,年輕女孩與富豪之間最有腔調的動詞絕對不是「傍得」、不是「約會」、更不是「討好」,而是「拒絕」。
傍得富豪、約會富豪、討好富豪,遠不如「姐姐我曾經拒絕富豪」的功勳章閃亮。裝逼的底氣是保證獨立,絕不是成為附庸,要做最有腔調的妞,當然是果決對有錢人say no
初夏的日光裡,熬了一整夜的唐律師,抱著電腦與厚厚資料,頭髮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