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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影滿意了,低頭拿手機翻郵件。不去管面前父慈女孝。
等到吃完飯出門的時候,程恪似乎才想起來什麼,多問了一嘴:「對了,那你覺得,胡哥有戲嗎?」
成人之間的約會總是微妙。男女見面原則是「無事不來」,畢竟大家都忙。可意圖也從來不會直白寫在腦門上。懷揣著目的的人總是習慣先淡定開始扯閒天,不厭其煩從詩詞歌賦漫談到人生哲理。但總會尋一個時機,默契將話題一點點扯到題眼上——大家這才將正事裝作漫不經心提起,談攏、或談不攏,有了眉目,再接著扯閒天。
「企圖」這兩個字生來尖銳,因而在成人的世界裡總習慣被厚厚包裝。
比如程恪這次找她吃飯,兩人東拉西扯了一個小時——唐影猜,就是為了替胡哥打探訊息?
她很認真想了想,回答:「我估計可能性不大。心姿向來不太喜歡這種型別。」
程恪默了默,她正準備展開分析時,他卻轉了話題,像是早已猜到這個答案,側頭問她:「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型別?」
兩人正並肩走在景華街的人行道上,中間隔著小半個人的距離。唐影聽了這問題,只覺得可笑,她看了程恪一眼,說,「我以為你知道。」
他將雙手插在兜裡,頓了頓,又問:「現在還是嗎?」
唐影搖頭,「反正不是已婚的。」
身側急急駛過一輛電動摩托,險些碰到唐影,程恪伸手替她擋了擋,嘴上平平靜靜卻迸出驚人句子,他說的是:
「我離婚了。就在三個月前。」
唐影一愣,猛地轉過腦袋看他。
「這麼驚訝?」他反倒笑了。
「……有點。」
兩人不再說話。程恪本以為唐影會有一大堆問題問自己。她卻只顧沉默:她這才發現程恪來找自己吃飯的真實目的——告訴自己,他離婚了。是暗示?是誘惑?邀約?或者只是一個通知?曾經無疾而終的少女戀情,現在化成一根疑似做後媽的橄欖枝……她為自己的猜測煩躁起來。
沿著景華街穿過公園,快到興城國際時,唐影指了指面前高樓,說我到了。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程恪抬頭看了看,結合地段,大概猜到房價不菲。他挑了眉毛笑起來:「嘖,看來北京律師是高收入人士。」
唐影沒應,只是說,「你出了前面那個路口左拐,再直走,就能到你住的地方。」
程恪點頭,卻還不想走。他雙手插兜,鞋在地面上踢了踢,斟酌開口:「其實,我想要離婚已經很久……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和她當初是相親認識的。當時太年輕,著急成婚……結果很快發現彼此不合……根本不懂……一陣我每天特別苦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孤枕難眠,反而常常想到的是你。唐影——」
這句話深情,他迅速抬頭看了唐影一眼,卻沒想到唐影沒看他,也似乎完全沒在聽他說著什麼:她在看不遠處一對看似在鬧彆扭的情侶。
程恪怔了怔,接著注意力也被吸引。
那是一對長相出眾的男女,距離不遠,燈光又恰好打在他們頭頂,像一出正在上演的話劇。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唐影與程恪的位置正好藏在陰影裡,最黃金位置的觀眾席。
舞臺上,那個女生不斷在嘴裡重複著:「別走,別走。」 語氣卑微,而男人,卻一臉無奈。
程恪嘆了一聲氣,明白過來,問唐影:「你是不是從這對情侶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唐影沒應,仍是緊緊盯著那對男女。
程恪正要安慰,又聽唐影問了一句:「情侶?你為什麼覺得他們是情侶?」
程恪一臉理所當然:「郎才女貌。正常人都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