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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隆說:&ldo;她不過是個女婢,也值得你如此?&rdo;
&ldo;我說過,一切都與她無關,你要殺就殺我!&rdo;
&ldo;放心,她暫時沒事。&rdo;劉義隆將琉璃珠握在手中,&ldo;她已經記不得前世的事了,殺她對朕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不過,要朕放了她,你須為朕做一件事。&rdo;
&ldo;你要我做什麼?&rdo;
&ldo;殺了嚴道育,將那妖女的頭拿來獻給朕!&rdo;
半夜涼初透,芸奴帶了食物和草藥,小心翼翼地避開上夜的人,來到庫房。庫房內很安靜,劉五郎又不知到哪兒去了,她不敢久留,將所帶的東西都放在地上,然後,她看到了沙塵之中所寫的那兩個字:
鸚鵡。
心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生生地疼,難道他已經想起前世的種種了嗎?
身後的腳步聲幾低不可聞,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沉默著,緩緩站起,緩緩轉身,看到了一個人,一把刀。
&ldo;你是該殺我,前世的我不是什麼天師,只是個女騙子,是我慫恿你殺父奪位,是我害你最後身首異處。&rdo;芸奴輕輕地說,&ldo;是我欠了你。&rdo;
劉五郎舉著刀,刀尖指著她的面龐,沉默許久,他低低地說:&ldo;他們抓了鸚鵡。&rdo;頓了頓,又道,&ldo;鸚鵡的轉世,名叫玄微。&rdo;
玄微?芸奴暗暗吃了一驚,原來玄微就是鸚鵡的轉世,難怪她失蹤了。
&ldo;我並不想殺你。&rdo;他繼續說,&ldo;但他有鸚鵡在手,為了鸚鵡,我願意做任何事。&rdo;
心中的疼痛更加濃烈,像有一隻手,抓住她的心臟,用力捏緊,又鬆開,再捏緊,如此迴圈往復。
芸奴看著黑暗中的他,用細如蚊吶的聲音說:&ldo;當年你對我那麼好,我快要被人燒死的時候,是你策馬來救,而我,卻陷你於不義,那是我的罪,我願為此付出代價。&rdo;她閉上眼睛,&ldo;你動手吧。&rdo;
刀尖劇烈顫抖起來,彷彿這位義軍將領握不住刀柄似的,良久,他咬緊牙,揮刀一斬,芸奴本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但並沒有感受到意料中的疼痛,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額前的一縷碎發飄飄然落地,劉五郎已經走了,空留下一扇隨風拍打的窗戶。
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前世的她或許有那麼一點兒喜歡劉劭吧,要不然她的心怎麼會這麼痛呢?
輕紗做的簾幕隨著清晨的微風起起伏伏,簾幕內點著白瓷博山香爐,香氣襲人,春光無限。
葉景印掀開簾幕,大步走進來,床榻上放著素色的屏風。這種小屏風沿著床榻邊沿擺放,將床榻圍起來,主人便睡在屏風之中,天冷時正好禦寒,被稱為&ldo;紙暖閣&rdo;。他開啟其中一扇屏風,床榻上的人青絲委地,抬頭笑道:&ldo;葉二公子今日火氣頗大啊,聽聞二公子進獻&l;避塵珠&r;,官家龍顏大悅,特意下旨賞賜二公子一個雲騎尉的頭銜,真是可喜可賀。&rdo;
此時的白謹嘉剛剛睡醒,眼角還有一絲惺忪的睡意,美人春睡,自然比海棠還嬌艷三分,葉景印乍一看,眼睛都直了,愣住說不出話來。
白謹嘉坐起身,攏了攏微微敞開的衣襟:&ldo;昨夜我在此聽蘇小姐彈琴,聽得晚了便睡下了,葉二公子這麼急吼吼地找我,有何貴幹?&rdo;
葉景印發覺自己失態,輕咳兩聲:&ldo;你倒是風流,看來你美人在懷,已經忘了芸奴了吧?&rdo;
&ldo;我對芸娘子一往情深,又怎麼會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