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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
因為禁軍是天子嫡系,向來沒人敢管。別說是地方官府,就算是宰相和王公也從不敢過問。官越大的人越膽小,誰會拿這種「小事」打狗欺主,去尋皇帝的晦氣呢?
既然大家都不管,金吾衛也就理直氣壯的,從來不管。
於是京畿一帶,禁軍軍士橫行市集強買強賣,欺男霸女殺人越貨,也就變得司空見慣了。李蒼玉那天在唸奴齋碰到的崔安慶就是其中的一個,他肆無忌憚的就敢當眾打人,甚至是揮刀殺人。
這些人甚至都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團隊與規模,長安的百姓將他們稱為「禁軍俠」。原本「俠少」是一個褒義詞,用在他們身上無非是因為長安人對他們又恨又怕,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李光弼上任金吾衛大將軍之後,先是一口氣裁汰了自己麾下的三百金吾衛冗員,開榜徵召良家青壯,精挑細選的重組部隊。然後,他立刻就拿橫行於西市的「禁軍俠少」開了刀,第一次出手就抓了二十多人。馬上又四面出擊接連抓捕了六十多人,大部分都是羽林衛的軍士。因為武力拒捕,打鬥之下還有了死傷。
長安的百姓歡呼雀躍拍手叫好,一時間李光弼的大名如雷貫耳。
但是李光弼這一大耳刮子,也直接就扇到了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的臉上。王承業跑去向皇帝李隆基告刁狀,結果李隆基反倒治了王承業一個「御下不嚴」的罪過,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就一下,李光弼更出名了。
每每聊到此處,陳六等人都會發生一陣「聖人英明」的歡呼,彷彿自己不再是長安的一等鹹魚,而是大唐的股肱忠臣。
就這樣,李蒼玉每天都聽到「李光弼」這個有毒的名字。
在毒發身亡之前,李蒼玉總算逮到一個稍有空閒的上午,匆匆出了門。這一次他連高栝都沒有叫上,只帶了飛天赤色橙泥硯,來到宣陽坊,敲響了念奴家的大門。
門被開啟了。
熟悉的噸位,熟悉的嗓門,「你咋又來了?今天府裡不管飯!」
「嗬嗬嗬」李蒼玉一見到聶食娘都忍不住想傻笑,都快要形成了條件反射。
「傻子!」聶食娘轉身就要進去。
「等一下!」李蒼玉將她叫住,正了正臉色,「我找你們齋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不是來吃飯的?」聶食娘彷彿很警惕。
李蒼玉淡淡一笑,「我不是叫花子。」
「管你是什麼,不是來吃飯的就好。姑奶奶今天不想伺候人!」聶食娘沖他一揮手,「進來吧!」
又耍芭蕉扇!李蒼玉又嗬嗬嗬的傻笑了幾聲。
「瞧你長得怪機靈的,卻笑得這麼傻裡傻氣!」聶食娘一個勁搖頭,「齋主不在,我領你去見嬋娟吧!」
「齋主不在?」李蒼玉一愣,「那算了吧,我下次再來。」
「等等,你不是來找嬋娟的?」聶食娘瞪圓了眼睛。
李蒼玉雙手一攤,「我找她幹什麼呢?」
「還不就是幹,男人和女人那點事?」聶食娘輪著眼珠子,滿副「我能懂」的表情。
李蒼玉都樂了,「我下次再來吧!」
「等等!」聶食娘又將他叫住,「你真是來談事的?啥事呢?」
「抱歉。」李蒼玉淡然一笑,「這件事情,只能跟你們齋主談。」
「那行,你進來吧!」
耍我?李蒼玉眉頭一擰,你不是說你們齋主不在嗎?
「別愣了,我帶你去見曉心語。」聶食娘說道,「我們齋主時常都在宮裡,一個月能有三四天回家就不錯了。齋主不在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交待給曉心語。明白了嗎?」
「哦?嗬嗬!」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