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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恭聲應道:「大娘子說得是。」
金大娘子點了點頭,帶著左右離開了。
少頃,康氏方無聲地深深舒了口氣。
「先帶著新乳母和二哥兒下去安置吧。」她略有些無力地吩咐道。
等到室內只剩下了自己和心腹翠濤後,康氏才終於忍不住心有餘悸地說道:「我進了蔣家門這麼幾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大娘子的這般手段。」
「是我大意了。」她大感懊悔地道,「怎就會一時嘴上把不住門,跑去多修哥兒的嘴呢?」
金大娘子這番發作明著是懲罰牛氏,可其實也是在敲打她,那話裡話外的母親如何,手的長短如何,說的分明就是她觸到了大娘子的底線。
倘若她不肯知錯識相,那就不是二哥兒不能跟在蔣修身後,而是她無法和金大娘子再像以前那樣共存了。
所以大娘子便當著她的面用二哥兒來教了她一回,讓她曉得什麼是身為母親應當擔下的責任。
所以趕走牛氏的人只能是她。
翠濤之前並不太清楚康氏在蔣世澤面前說過什麼,此時聽康氏說起,頓時也感到有些後怕,但轉念又想:康娘子既是在老爺面前傳的話,可老爺都沒說要責罰康娘子什麼,那大娘子又怎麼會與老爺對著幹呢?
誰都知道大娘子一向賢惠。
她把這想法說了出來,並道:「娘子莫擔心,您本來也是為了蔣家和大公子好,況就是看在老爺的面上,大娘子也不會對您如何的。」
然而康氏只是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你恰是說反了,大娘子可不需看老爺的什麼臉色,只要大娘子對老爺笑一笑,便是她讓老爺今日就把我送了人家也不是不行的。」
她從來都知道,對蔣世澤來說妾室只是妾室,她為了做他的妾室或許需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來討他喜歡,可大娘子卻也只是大娘子,根本無需像她那樣費盡努力。
金大娘子只要站在那裡,便就是這位蔣家家主心尖上的人。
「老爺待大娘子,到底是不同的。」康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今日大娘子這番處置,老爺就算知道也必不會當回事。但我,還有我們卻需謹記——正院那邊郎娘們的前程自有大娘子和老爺做主,從今往後都由不得我們去多一句嘴。」
蔣修剛從學裡回來,就看見他妹正在院子裡教苗南風打捶丸。
他見蔣嬌嬌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在那裡糾正著人家的姿勢,便饒有興致地抱著手靠在廊下看,結果就看到苗南風鼓足一口氣擊出去——啪!歪了。
蔣修「噗」地笑了出來。
他這一聲笑得雖輕,但恰好卻被苗南風抬眼給瞧見了,然後就見她微怔了一下。
蔣修正想開口說「我不是有意笑你」並順帶嘲一嘲他妹「誤人子弟」的本事時,卻又忽見苗南風轉頭對蔣嬌嬌說了句什麼,接著蔣嬌嬌也朝他這方看了眼,然後兩人就把球杖遞給了旁邊的女使,滿臉高興地並行著就要往外走。
蔣修大感莫名,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快步追了上去攔住兩人問道:「你們去哪裡?」
蔣嬌嬌道:「去謝暎家。」
蔣修愕然,所以她們這是瞧見他回來了,然後就曉得謝暎也回來了,於是這兩人就無視了他要跑去找謝暎?
他無語,又頗奇怪地朝同樣面露積極的苗南風看去:「嬌嬌愛跟暎哥兒玩,你又那麼積極做什麼?」
苗南風一臉坦然地道:「嬌嬌說謝元郎是你們巷子裡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昨日席上沒見著,我這會兒去看看。」
蔣修:「……」他還是好心地道,「你在人家面前別把這話掛嘴邊上。」
苗南風「啊」了聲,略感莫名地道:「可是你們巷子裡的郎娘們確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