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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女家鋪房時多多少少都要炫耀些嫁妝,但高大娘子卻覺得蔣家這番炫耀有點過了。
她沒有說什麼,只掩飾著勉強地彎了彎唇角。
金大娘子其實也瞥見了高氏的愕然之色,平心而論,若按照她的審美,她也覺得這一屋子擺件看著多少有點晃眼睛。但蔣老太太不想委屈了女兒,而蔣世澤本就是個孝順的,加上因為蔣黎之前在沈家大宴上那件事,他也認為該給妹妹鎮鎮場子,免得被人家小瞧。
她覺得阿姑和丈夫的考慮跟關心都是對的,所謂審美之類的東西若與這些相比,自然也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起來。
她是蔣黎的孃家人,此時自不能表現出一點謙虛讓步之意,所以也就只當沒有看見。
好不容易總算是鋪設完了新房,王大娘子就代表鄭家老太太請了金大娘子去老人家那裡喝茶,這是應有的禮節,金大娘子也沒拒絕,吩咐了蔣黎身邊的梁媽媽先帶著從嫁女使在這裡看守。
照規矩,新房鋪設完成後是不能讓外人進來的,蔣黎的貼身女使琥珀明天才跟著她到鄭家來,所以今日就由梁媽媽先帶著其他女使在這裡守著。
金大娘子走後,梁媽媽就乾脆藉此機會又給幾個從嫁女使講了講規矩。
「眼前這些東西再好,那也是姑娘的,就是郎君也做不得主。」她意味深長地提醒道,「你們是從蔣家出來的,心裡頭要時刻揣著明白,曉得自己應當為誰盡心盡力。你們盡了心,主家自然也不會薄待你們,切莫去想那些得罪人又作踐自己的事。」
女使們恭順應是。
梁媽媽費了這麼會子的口沫,這時也覺得有些渴了,於是隨口喚了女使給自己倒杯水來喝。
因今日要鋪房,屋裡頭除了必要的家生之外,其它一應陳設早就都撤了,蔣家雖然自己帶了茶瓶來,但那個是用來顯擺的,自不能用。所以這名叫珊瑚的女使就出了門去找鄭家的女使要茶水。
過了一會兒,她捧著個日常用的茶瓶走了進來,給梁媽媽斟了茶水遞過去,口中說道:「媽媽,先前那送茶水的鄭家女使好心同我說,讓我們鋪床的時候薰香不要燻太久,道是郎君鼻子靈,半夜裡睡不踏實會踢被子,怕影響了姑娘。」
梁媽媽隨意地「嗯」了聲。
杯子剛碰到嘴唇,她又驀地頓住,想了想,忽而蹙起了眉,抬頭問道:「那女使叫什麼?多大年紀,長什麼樣子?」
珊瑚不料對方會問這個,回憶了下,才道:「她說她叫溪兒,應該也是十八丨九的樣子,瞧著人算是清秀溫婉。」
梁媽媽起身丟下一句「屋裡你守好」,便徑直出了房間。
她佯作從容地尋到鄭家老太太堂中,見到了正在和鄭家女眷飲茶敘話的金大娘子。
梁媽媽草草向著鄭家眾人行了一禮,然後便徑直上前對著金大娘子耳語了幾句。
鄭家人瞧著不免有點疑惑,王大娘子也轉頭去和高大娘子對視了一眼。
金大娘子這邊聽完後默然了兩息,然後語氣平靜地對梁媽媽道:「你先候著吧。」
梁媽媽明白了自家主母的態度,二話不說繞到了金大娘子身後端端站著,繃得緊緊的臉上隱隱帶著怒氣。
高大娘子見蔣家一個婆子都能在她們面前甩臉色,心中略感不悅。
「高大娘子。」金大娘子直截了當地向著對面的人開了口,「請問妹婿房中可有一個叫作溪兒的女使?」
高大娘子愣了一下,說道:「有啊,怎麼了?」
鄭老太太聞言,微微皺起了眉。
只見金大娘子淺淺彎了下唇角,然後平聲說道:「這新婦都還沒有過門就安排通房女使,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高大娘子被其他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