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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舉棋不定,拿著筆半天都落不下去,連睿庭把筆接過來,在草稿本上刷刷演算:
「這道題我先帶你做一做,給你開拓一下思路,你再照樣子看看看下面這道題。」
他語調平緩,一點也不像之前那些所謂名師講到唾沫橫飛,講題思路卻異常清晰。
司晨本來還有點緊張,聽他講完一道題之後,就顧不上緊張了,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竟然一遍就聽懂了。
靜好和齊星河為了不打擾他們上課,避開到陽臺上去,諾大的空間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中途休息的時候,司晨終於忍不住說:
「那天晚上真不好意思啊,讓你陪我到那麼晚,還聽我講了那麼多不相干的事,一定讓你很困擾吧?」
沒錯,的確很困擾,但並不是因為她訴苦,而是因為她經歷的事情本身。
連睿庭笑了笑,「沒關係,其實我已經有些不記得了。」
他有過目不忘的頭腦,當然不可能真的不記得。
但他知道司晨既然特意跟說這番話,其實就是希望他把那天聽到的傾訴全都忘掉。
畢竟事關他的隱私,誰也不願意讓外人拿自己家裡的秘辛當做談資。
他的體貼讓司晨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還麻煩你來給我補課。
我跟靜好都沒想到小齊找的補課老師會是你,其實如果你忙的話可以不用勉強的。」
「談不上麻煩,能幫到你就好,何況你不是付錢了嗎?
這樣的薪水比我的工資可高多了。」
今晚他一再提到補課的薪酬誘人,但看他那身西服也知道他並不缺錢,也不是真會在意這種小錢的人。
他的溫柔讓司晨有點難過。
曾幾何時,葉致遠也這樣對她無微不至,可是還不等色衰愛馳,他的溫柔就已經給了別人。
甚至說不定,曾經那些溫柔也都只是假象罷了。
…
試講的效果不錯,兩人約好定期上課,一週三次,到研究生考試為止。
司晨本來打算直接約他到家裡來補課,反正這房子只有她跟靜好兩個人住,空間足夠大又方便,但連睿庭還是把地點定在了一家他喜歡的咖啡館。
司晨已經開始習慣他那種良好的教養附贈的周到和細心,知道他是為她著想,瓜田李下要懂得避嫌,可心裡就是憋著一口氣。
那個身為她丈夫的人都把小三帶到家裡去了,男女之間什麼苟且之事該做的都做完了,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光明正大請老師補課而已,反而要這樣謹小慎微,天下怎麼有這樣的道理?
連睿庭卻說: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話雖然沒錯,但你我所處的資訊時代,誰都可以成為資訊來源,但又不保證資訊準確,很容易讓人對你產生誤解,那樣會傷害到你。」
司晨原本還不太理解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葉致遠的媽媽找上門。
還好,她只是在咖啡館「偶遇」他們。
可想而知,假如是在私人住處撞見他們孤男寡女這樣在一起,身為婆婆會有什麼樣糟糕的聯想。
說不定到頭來還可以倒打一耙,認定是她對婚姻不忠在先,甚至單獨搬出來住也是為了幽會方便……
隨便拿出去講一講,以世人如今對已婚男士的寬容和已婚女性的苛刻,八成什麼屎盆子都能往她頭上扣。
萬一拍下照片做一番文章,離婚要爭取正當權益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連睿庭其實是有意在保護她。
人生前二十年都在賽場為獎牌拼殺,從沒想過哪一天會為了一段感情、一段婚姻這樣如履薄冰。
婆婆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