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他就算不知道, 那特務可是在他教室門口自盡的, 至少該看見點什麼吧?可他愣說自己當時在教學生,什麼也沒看著啊!」
「是嗎?」
「就算我信他, 那凌軍長那邊能信嘛?」施刑的人苦巴巴地一咧嘴,「這人可是頭號嫌犯,要是一星半點的資訊我都撬不出來, 那凌軍長的人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唉,也是。」來人裝模作樣地嘆了兩口氣,搖頭,「可上面有死命令的,這幾個嫌犯全得留著活口,萬一那邊來要人,結果這邊都死了……」
施刑者小心翼翼:「凌軍長讓拷問的,有他護著,應該沒事吧?」
「凌軍長是地頭蛇,強龍難壓,但那邊最近給z區調下來了一位新『老闆』,你知道是誰麼?」
「喲,邢老給擼下來了?誰啊,能有這麼大能耐?」
全警長左右瞄瞄,低頭小聲:「海蛇。」
「——!」
施刑者悚然一驚,本能往後一仰,聲音差點壓不住:「海海海蛇!?那位『海蛇』嗎?!」
「你小點聲,」全警長避諱地看了眼牢房裡另外兩個驚望過來的獄卒,一把把人按下,「還能有哪個?誰敢頂那位活閻王的名號?」
施刑的人嚥了口唾沫,臉色鐵青地轉開,不說話了。
「現在你知道了吧?」全警長嘆氣,「所以我讓你們做事小心著點,別鬧出亂子來,咱們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不然真弄死了人,給那邊交代不成,那別說你我了,咱們哥幾個全家老少都得搭進去!」
「但求無過,說得輕巧,我也想啊,」施刑者苦聲,「其實是凌軍長的人催得急,讓我們今天傍晚前必須問出點什麼來。那邊那位可怕,這邊這瘋子可一樣是要命的主兒,我們這些苦命的夾在中間,是兩邊討不著好啊。」
全警長沉默幾秒:「要不我試試?」
「您?行啊!您是老行家了,您肯出手,那鐵葫蘆也能給它撬開口子!」
在大喜過望的施刑者的目光下,老警長從吱喲作響的板凳上起來,走去刑架前。被半綁半掛在上面的年輕人此時已經被兩個獄卒用冷水潑醒了,烏黑的頭髮濕透了拂在一旁,露出蒼白的臉,嘴角還殷著鮮紅的血,眼神灰暗絕望。
老警長在心底嘆氣,開口:「小兄弟,你應該聽見我們倆說的話了吧?」
年輕人動了動琉璃似的眼珠,勉強活泛出一點生氣。
「你不說沒事,聽我說,」全警長拍了拍他的傷,「這z區下來了個國黨的大老闆,代號叫海蛇,你一個小老師可能不知道他,但無論正統黨系、地方軍警,還是自立軍閥甚至佔山為王的土匪,沒一個不知道他名號的——沒人見過他,沒人知道他真名,只有這麼一個代號,但放出來就能給一個二三十歲的大小夥子嚇尿褲子,你知道為什麼不?」
年輕人有氣無力地望著。
老警長也不嫌血腥氣沖眼,往刑架前壓了壓身:「他事跡太多,說不過來,就說個最近有名的——去年年底,國黨在d區的安山抓了個搶了他們軍糧軍火的土匪頭子,那是個硬骨頭啊,又吊打又暴曬了半個月都沒開口,『海蛇』去了,一天不到就把軍糧軍火的去處問出來了,最後那土匪頭子還被海蛇活生生地把皮剝下來了。」
年輕人一慄,驚恐地睜大了空洞的眼。
老警長嘆氣,又拍了拍年輕人被鞭打得帶血的白色裡衣:「到現在,那張人皮還在安山道口的旗杆上掛著呢。你應該不想做第二個吧?」
年輕人死命搖頭。
老警長剛打算再補兩句,外面有獄卒驚慌跑進來:「左哥!不好了左哥!」
「慌什麼慌!」旁邊的施刑者剛看有戲,此時被突然打斷,氣得回頭虛抽了來人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