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差這麼多?年末吏部考評可怎麼辦。」
「如今還未到年中,下半年努力補些,總會好的。」
方朗喝完茶,看了一眼刻漏,道:「時辰到了,我先行告辭了。」
季玦點點頭。
方朗走之前,又勸道:「你晚飯還未用呢,本來身體就不好,可別餓出病來。」
季玦點頭,表示自己有分寸。
值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耳根清淨,內心便也清明,翻著史料,也算是自得其樂。
這段歷史史料較少,寫起來也輕鬆,他倚馬千言,很快寫完了這些。
正欲擱筆,卻聽身後一聲「好」字,手腕一顫,一個細小的墨點擦在了紙側。
「朕以為此時翰林院應當空了才是,季小郎君倒是勤勉。」
季玦把筆放下,施了一禮。
皇帝拿起他剛寫完的那篇,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季小郎君這個角度找得新奇。」
「陛下謬讚了。」
「你謙虛什麼,這探花是朕御筆親封,思辨與文采自是整個翰林院裡最好的。」
他彷彿忘記了,整個翰林院,一個牌匾砸下來三個人,兩個狀元一個榜眼,還輪不到探花。
季玦竟不知道回他什麼了。
皇帝繼續道:「能在散值時還坐在這裡,季小郎君真是盡職盡責,勤勉可嘉啊。」
「替別人當班罷了。」
「季小郎君在翰林院過得如何啊?」
「翰林院自然清貴,環境單純,同僚也都可親。」
「不錯,不錯……季小郎君如今要歸家?」
季玦點點頭。
「常公公,你送送季小郎君。」
常公公應諾,送季玦出了門。
皇帝在值房裡坐了一會兒,又隨手翻了翻翰林們的案頭,心想季小郎君果然還是個少年人,問一句回一句,話語也無趣,臉色冷冰冰,彷彿別人欠了他錢似的。
但比起那些阿諛奉承、跟風投機的朋黨之流,又有趣多了。
主要是如今,皇帝太過缺人了。季玦與翰林院各黨算不上親厚,與同年也只是泛泛之交——這種純臣,是最好用的保皇派的中流砥柱。
田拙也是這種人,只是當年,他和崔清河走的太近了。
皇帝吐出一口氣。
季玦回家後,剛用了飯,綠綺便前來拜訪。
她還是從西廂出來的,又嚇了錢二郎一跳。
季玦給她倒了杯茶,道:「綠綺姑娘。」
她四下環視了一番,關好了門。
「綠綺姑娘有話要對我說?」
綠綺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季玦。
季玦有點好奇,問道:「綠綺姑娘怎麼這副表情,司裡出什麼事了嗎?」
綠綺搖搖頭,又笑起來:「我只是有些嫉妒你罷了。」
季玦疑惑地看著她。
綠綺把衣服裡的卷宗拿出來,推到了季玦面前。
「這是?」季玦問道。
「你自小長到大的卷宗。從令堂生下你,到你入京前,一筆一筆都錄在上面了。」
季玦愣住了。
「殿下說,你看了上面的東西,做出自己的選擇就是了。」
季玦笑開來:「他這又是唱哪一齣呢。」
他看了看那本卷宗,對綠綺道:「密諜司挺好的。」
綠綺神色複雜地看向他,過了半晌才開口:「暗六,你是第一個有機會脫離密諜司的。」
季玦喝了口茶,說:「江瑗不好嗎。」
「殿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