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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叫淌渾水!他欺負你就是不行。」葉清和叫起來:「不對,任何人欺負你就是不行。」安瑀被他忽然大聲嚇一跳,緊張的伸出食指比在嘴唇前面,示意他小聲。葉清和降低音量,嘀嘀咕咕的說:「當時哪還能想到什麼公司訂單,就是被他氣得什麼不管了,覺得一定要好好教訓他。誰知道……你們……還真是兄友弟恭啊!」
葉清和義憤填膺又有些委屈吃醋,看得安瑀心裡有一點發軟,又有千絲萬縷的疑惑。
「你為什麼要這麼氣憤,還想要幫我?」醫療手套裡的碎冰塊已經完全化了水,他低著頭捏著那個冰涼涼的水球手套,看著那隨他揉捏的一脹一縮的手指,遲疑又不安:「你不生氣嗎?我錄音的事。」安瑀終於問了。
他以為那一夜掀了底牌撕破臉之後,葉清和會對他恨之入骨,就像當年他恨他一樣。結果這人非但好像並不記恨他,見了面還是這樣平和溫柔的與他說話,甚至還貌似很珍惜他的樣子。真是這樣嗎?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啊?
「生氣?」葉清和有一點茫然,不明白安瑀這個最大受害者,怎麼會問他生不生氣,想了一下才意會過來。他緩慢的搖搖頭說:「不生氣,我只是心疼你。你逼自己做那些事,很難受吧?」就像一個好學生,第一次被同學逼著作弊,那種幹壞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安瑀驚詫葉清和的腦迴路,聽他無奈的繼續說:「再說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你做的事根本不及我當年百分之一的惡劣,若真要說我有什麼感覺,我只能說你讓我更深切的體會當時你有多受傷、我有多壞。你說要報復我,其實還可以做得更多。」
安瑀趕緊搖搖頭。這麼惡劣的事,一次就足夠安瑀後悔了。他真的沒什麼做惡的天分。
「不要了?」葉清和似乎替安瑀覺得可惜:「那你,氣消了嗎?現在還生氣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也不知道。」安瑀捏著水球悶悶地說:「我覺得,我也很不應該,明明知道那是不對的事,卻還是做了。我也沒什麼資格指責你。算了,就當我們扯平了。我已經把錄音檔刪除了,你不用擔心。」
「扯平了?」葉清和不贊同的說:「我對你做的事,哪裡能這麼輕易的就扯平。我這樣是不要臉佔你的便宜。你可以,再處罰我的。」
安瑀還是搖頭:「就是扯平了。」恨一個人真的好累。特別是,你還愛著那個該恨的人,更累。安瑀想就這樣算了,什麼愛呀恨的都算了吧。
眼前這個人滿臉疲憊的樣子,看在葉清和眼裡也很捨不得,他知道安瑀是被這段心有千千結的關係搞得心力交瘁。他自己在這幾個月裡,何嘗不是這樣?又思念又悔恨,常常在夜裡想他想得受不了,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天亮。他猜安瑀心裡也是糾結得不好過。
不過再怎麼糾結憤恨,這人在自己出事的時候,卻還是出現了,替他拿著冰袋,輕手輕腳的照顧他。葉清和覺得自己或許還有希望,安瑀可能對自己還有一絲情份。
他很想問一問,他們倆,究竟還有沒有機會。
「如果,你已經願意原諒我了,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嗎?」他也問了。葉清和覺得自己很渾蛋,明明知道安瑀糾結矛盾心亂如麻,明明心疼他的疲憊無措,卻還是自私的想擾動那一池春水。
「什麼叫『重新』開始?我們都不算有開始過吧。」又來了,他又提什麼重新開始,安瑀很無奈。嚴格說起來,他們總共有兩段交集,其中一人各瞎一次,兩次都各懷鬼胎心術不正,哪算得上交往。
「那你同意嗎?是不是同意了!」葉清和聽到安瑀的說詞,覺得有希望,至少不是像上次氣噗噗的甩了玫瑰花轉身就走,至少沒有斬釘截鐵的拒絕,他激動的坐起來大喊。
「餵你小心一點,」安瑀被他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