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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八路不冷不熱地說:&ldo;這些護士,叫半天都不來一個,還不如沒有。還是我陪你吧,反正我也沒事。&rdo;
海蘭想告訴她自己有危險,又怕她激動,說出什麼別的話來,便只好先裝睡。
半夜不知幾點,海蘭睜開眼,見女八路趴在床沿睡著了。外面的雨仍在下,但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看到女八路左手摁著一個包,便拔掉輸液管,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沒動。海蘭拉開她的包,裡面黑乎乎的像有把槍,用手一摸,果然是!她高興地掏出來,不料驚醒了女八路,她還沒來及說什麼,海蘭用槍把砸在她的脖頸上,她暈了過去。
海蘭嘆口氣,輕身說:&ldo;對不起,你幫了我,我不該這麼對你。可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委屈你了。&rdo;她收好槍,下床穿好衣服,拿起傘悄悄離開了醫院。
到外面,才發現雨比入夜時下得更歡了。她撐著傘,小心地沿著路邊走。沒走多遠,一陣冷風吹來,她的頭開始劇烈地疼起來,她捂著頭,貼著牆蹲下。又一陣更大的風,把她的傘刮到了路中央,她剛想去撿,一輛汽車開過,軋壞了傘,還濺了她一身雨水。
頭還在疼,但她不能再耽擱了,她咬著牙站起來,冒雨前行。
【那真是一個痛苦的夜晚。由於頭疼我甚至看不清前邊的路,風吹在身上,涼到骨頭裡。險些出了第二次車禍,幸好司機及時避開了。事後我才覺得蹊蹺:難道撞我的那個司機看不見我嗎?莫非他受人指使,是故意的?】
海蘭跌跌碰碰地跑到公寓外,只拍了一下門就暈了過去。
女僕沒有聽見拍門聲,直到半小時後她出來倒垃圾才發現海蘭躺在門外,全身都濕透了,頭上纏的紗布上有模糊的血跡。她大驚,急忙丟掉手中的東西,把海蘭扶起來:&ldo;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快醒醒!……&rdo;
這次病情加重了。海蘭發起了高燒,冷得發抖,面無血色,嘴唇發乾。女僕給肖四爺打電話。肖四爺帶了醫生過來,又開始給她打點滴,一小時後高燒才退。
&ldo;她怎麼樣了?&rdo;肖四爺問醫生。
醫生一邊開藥一邊說:&ldo;人已經沒事了。不過點滴還要再打兩天。注意多休息,她有腦震盪,另外不能著涼。&rdo;
&ldo;那她怎麼還不醒呢?&rdo;
醫生微微一笑道:&ldo;別擔心,她是睡著了。&rdo;
海蘭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8點多了。她望著窗外的陽光,驚悸地叫了兩聲:&ldo;阿姨!阿姨……&rdo;
女僕急忙跑進臥室:&ldo;小姐,你醒了?&rdo;
她問:&ldo;你看見我身上帶的手槍了嗎?&rdo;
&ldo;放心吧,我給你放枕頭底下了。&rdo;
她鬆了口氣,一頭倒在枕頭上,望著天花板。
&ldo;小姐,你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rdo;
她搖搖頭:&ldo;不用了。你趕緊叫肖四爺過來。&rdo;
肖四爺到後,海蘭把香港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眉頭緊皺,不停地抽菸:&ldo;這麼說,田信知道你是反日分子了?&rdo;
她虛弱地靠著床頭:&ldo;他是這樣懷疑,我沒承認。但我和他已經撕破臉了,雖然我沒承認我是反日分子,卻承認了我對日本人的仇恨……現在最關鍵的是不能連累你,不能連累整個夜總會。&rdo;
&ldo;田信真是狡猾。那,有什麼可以證明,我的夜總會不是反日機構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