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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自己的問話：&ldo;在北平，在南京，你眼看著日本人橫行霸道，你不很我們嗎？&rdo;

&ldo;……不恨。&rdo;

&ldo;那你恨水家嗎？&rdo;

&ldo;恨。&rdo;

&ldo;你連水家都恨，怎麼會不很日本人呢？&rdo;

她沉默了片刻，改變了口氣：&ldo;恨又怎麼樣呢？&rdo;

他似笑非笑：&ldo;我非常喜歡琢磨中國人的心理。&rdo;

&ldo;那你該去問一下司令部的……皇協軍。&rdo;

&ldo;他們是為了生存。&rdo;

&ldo;我也是為了生存。&rdo;

&ldo;只有這麼簡單嗎&rdo;他看著她的臉。

她迎視他的目光，不知該說什麼，便將目光移到海面上，看到一縷鼓起的波瀾，由遠而近。

&ldo;那是什麼？&rdo;她問。

他說：&ldo;鯨魚。&rdo;

她下了一跳。他招收叫來一個日本兵，對他說了幾句話。然後日本兵便回去了，不一會兒，又來了好幾個士兵，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類似飛抓的玩意，正將繩子的一端往船身上捆。

&ldo;這是幹什麼？&rdo;她問。

他說：&ldo;傳統的捕鯨辦法。&rdo;

這時鯨魚躍出水面一下，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ldo;這些愚蠢的龐然大物，永遠不會是人類的對手。&rdo;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日本兵將繩子拋起，繩子上拴著的矛頭直入海中，一下子插進來鯨魚的後背。附近海面立刻顯現出紅色來。鯨魚慘叫了兩聲，轉身欲逃，但被利刃鉤住，海蘭感到船身晃了幾下。

&ldo;它把船拖動了！&rdo;她說。

他自信地說：&ldo;放心吧，走不了多遠的。&rdo;

輪船被拖著逆風而行，吹得衣服都抖出了布料的聲響。海蘭緊抓著欄杆。鯨魚所過之處留下一行血跡，她感覺自己像是走在一條血路上。

不多時，鯨魚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越來越慢，最後停下了。

&ldo;現在該是船拖著它走了。&rdo;

果然，輪船順風啟動，拖著死去的鯨魚朝岸上行使，所過之處仍是血的痕跡。

第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2-1-28 23:27:56 字數：3101

船在海邊停穩了，日本兵開始處理捕到的鯨魚，海蘭懶得看這些，山本田信示意她下船，她便兀自走到岸邊的樓房裡，坐在二樓的大陽臺。

他端了兩杯紅酒過來，將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

&ldo;謝謝。&rdo;

他在另一把椅子上坐好：&ldo;你好像又不高興了。&rdo;

&ldo;……沒有啊。&rdo;

他不屑地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謊言。這時電話鈴響了，他拿起聽筒：&ldo;餵。&rdo;

對方是一個女子用日語說話：&ldo;少校，我是吉田春美。&rdo;

&ldo;哦，夫人，有什麼事嗎？&rdo;

&ldo;聽說，海蘭在香港？&rdo;

&ldo;對。&rdo;

&ldo;我……能提個請求嗎？&rdo;

&ldo;請講。&rdo;

&ldo;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