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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四爺皺眉道：&ldo;怎麼藏？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越晚走越危險。&rdo;

海蘭想想也是，她沉默了片刻，抿了一下嘴唇：&ldo;我來想辦法。&rdo;

&ldo;你有什麼辦法可想？&rdo;

她橫下心，說：&ldo;我去找田信。&rdo;

子凌驚叫：&ldo;你瘋了？&rdo;

她平靜地說：&ldo;我沒瘋，我知道這條路走起來很危險，可眼下只有這一條路可走。&rdo;

&ldo;這是一條死路！&rdo;肖四爺面色凝重，&ldo;海蘭，你不要犯傻！田信能殺了湘玉就能殺了你！你還把他當好人啊？他要是好人，早把吉田的事告訴你了！&rdo;

她搖搖頭：&ldo;他不是好人，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壞……我必須用我對他的最後一份信任作籌碼來賭這一把。&rdo;

&ldo;你是在拿孟凡的性命打賭！萬一田信翻臉，你不是提前洩露了訊息？&rdo;

&ldo;我早就和他翻臉了，他也早就知道孟凡是反日分子，如果他想抓人想殺人，他早就動手了。&rdo;

子凌說：&ldo;可是以前三姨太還活著！&rdo;

&ldo;可是現在我們必須拿到司令部的通行證，不然很有可能出不去！&rdo;海蘭又嘆口氣，&ldo;總不能為了讓他出去而弄場槍戰出來。&rdo;

肖四爺說：&ldo;就算田信賞臉，那他叔叔呢？他叔叔還在司令部呢！你忘了山本敏川差點殺了你嗎？&rdo;

孟凡拍了一下海蘭的肩膀：&ldo;算了，不要為我冒這個險。&rdo;

她看了看他，說：&ldo;你告訴我，離開南京後，你將去那裡？&rdo;

&ldo;我可能參軍，也可能到共產黨的敵後根據地去，總之，我要上戰場，這種亡國奴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rdo;

她點點頭：&ldo;好……雖然我已經不愛你了，可我知道你心中保留著一份正義。這個險值得冒。&rdo;她又轉向子凌：&ldo;你呢？&rdo;

&ldo;我？我沒關係，我只是翻譯。&rdo;

最後，她走到肖四爺面前，低了地頭，說：&ldo;對不起，肖四爺，我可能有要闖禍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連累夜總會的。&rdo;

肖四爺不再理她，自己上樓了。

&ldo;就這麼定了，&rdo;她轉身又對孟凡說，&ldo;為了夜總會不受懷疑，你先到我家去，我和子凌去司令部。如果一小時內我不回來……你好自為之吧！&rdo;

孟凡緊緊握住她的手：&ldo;小心！&rdo;

她心一橫，抽出手，和子凌一起出發了。

汽車飛快地駛向司令部。

說來奇怪，海蘭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但此刻卻無比緊張，手心都出了汗。她看看車窗外，夜色濃重，再看手錶，將近2：00。

子凌說：&ldo;你可千萬要謹慎啊，日本人一直當你是肖四爺的情婦，他很難脫幹係的。&rdo;

&ldo;我知道。&rdo;

車在司令部外停下了，她立刻感到了夜晚的寧靜，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一下子，她的心開始&ldo;咚咚&rdo;狂跳起來。

子凌下了車，和站崗的日本兵說了幾句話，之後忽然著急起來了，回到車上告訴海蘭：&ldo;田信要回國，已經去機場了！&rdo;說完